很負責,又很有……個性的老師。”

個性?這小子還真會口下留情,我想他真正的意思應該是霸道兇巴巴又不會通融吧。嘿嘿,我在心底不懷好意地笑,若不是我隔三岔五跟他秀幾招四川變臉絕技,壓下大疊大疊的作業吼著他趕緊交趕緊交,他後來怎麼會進步那麼快,前幾天還給我發簡訊說已經找了間大學開始跟班試讀了呢。

我不做老師,還真有點浪費天賦。

正閒聊間,我看到關牧跟龍斐陌碰杯,隨即提議道:“斐陌,回國這麼長時間了,難得遇到,一會兒找個地方喝兩杯如何?”龍斐陌頷首:“悉聽尊便。”他暼了我跟喬楦一眼,“不過……”

關牧爽朗地笑:“護花使者的重大使命自然不敢忘,我先送兩位女士回去,回頭我們再聚,怎麼樣?”

眾人都笑了。

就在我跟喬楦站起來,要跟隨關牧一同出去的同時,龍斐陌喚他:“關牧。”他姿態慵懶地坐在椅子上,微微含笑看著我們,不經意般撫了撫唇,“當心,花是有刺的。”

坐上了車,我開始後悔。

有刺?我心中哼了一聲。我倒是極端懊惱當初沒有備把鋒利的峨嵋鋼刺,一舉殲滅這個可惡的登徒子。

而且,居然還那麼肆無忌憚!

回到了家,喬楦剛脫下了鞋,就抄起客廳裡的餐巾紙盒,衝進房看韓劇去了。她把房門關得死死的,應該還是有點怕我跟她算帳。

我搖了搖頭,到廚房泡了一壺釅釅的普洱茶,在客廳的沙發上窩了下來。窗外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雨夾雪,紛紛揚揚的,映在昏黃的街燈下,顯得那麼不真實。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詩經》裡我最喜歡的句子。

記得曾經也有那麼一個人,跟我一樣喜歡。

我一直看著窗外。

記得,是件奢侈的事。

我隨手開啟CD,一個極具震撼力又不失柔情的聲音響起:

死了都要愛

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宇宙毀滅心還在

窮途末路都要愛

到絕路都要愛

不極度浪漫不痛快

發會雪白土會掩埋

思念不腐壞

……

這是喬楦最喜歡的歌之一,每天都要放它一兩遍。我按下反覆播放鍵,閉上了眼。不知過了多久,覺得有點冷,我睜開眼,關了CD,幾乎是同時,手機提示有簡訊。

我拿起來一看,是關牧的,一貫有禮貌的口吻,但卻不無試探:

“桑筱,冒昧問一句,你跟斐陌很熟嗎?”

我愣了好一陣,才想起來回覆:“不熟,見過幾次面而已。”

手機寂然無聲了很長時間,直到十分鐘之後,正當我準備起身去洗漱的時候,“嘀嘀”聲才又響起。還是關牧,只有簡短的一句話:

“桑筱,不要試圖低估一個律師的智商和直覺。”

旁邊還掛了一串笑臉符號。

我蹙眉,說什麼呢,難得他這麼風趣兼八卦,別是喝高了吧。於是,我按鍵:“豈敢。”

兩分鐘之後:“你知道龍斐陌一直以來的外號叫什麼嗎?”

才過了兩三秒鐘,嘀嘀聲又一次響起:“Hunter。”

這一次,我沒有回覆。

第6章

喬楦說得對,從事媒體行業,無論報社也好,雜誌社也好,就算是電視臺,沒一個不是拿女人當男人,拿男人當牲口使喚。

再加上我們雜誌社的老總是隻剛爬上岸的大海龜,從米國學回來一套新鮮出爐的資本家剝削勞動人民的先進經驗,搞得我們腦子裡要時時刻刻上緊發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