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鳳兒登時醒悟,改口說:“我是瞄著……瞄著床榻扔過去的,沒想到失了準頭,傷了秋鳳兒姐姐……”秋鳳兒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把她下面的話全都堵了回去。

上藥、止血、包紮……又是一番忙亂。

安靜下來之後,四鳳兒看著白悅的眼神都有些異樣,春鳳兒那次是意外,這次也是意外嗎?如果都是意外的話,那也過於巧合了了吧?

“忙了這麼半天,姊妹們也都乏累了吧,來,大家趕快就寢吧。”春鳳兒、秋鳳兒受了傷,冬鳳兒正暗自內疚,只好有夏鳳兒獨撐大局了。她幫白悅鋪好了床榻,熱情地拉著她的手坐到榻沿上,說,“被褥都是新的,你放心蓋,快躺下睡吧。”說著,還熱情地幫她掀開被子,等著她躺進去。

白悅看著四鳳兒熱切的表情,不由得心中冷笑,心說你們這幾個臭丫頭真是賊心不死啊,那好,我就再讓你吃些苦頭。想到這,白悅一下把夏鳳兒摟住,說:“我新來乍到,不敢獨睡一鋪,鳳兒姐姐你陪我一起睡吧。”

夏鳳兒頓時花容失色,剛想站起,就被白悅在腰後一掐,霎時沒了力氣,順著白悅的摟抱推搡滾到了床榻內側。

四鳳兒在褥子下面暗藏了三根大銅釘,兩寸長的尖兒衝上,只被一層褥子虛掩著。夏鳳兒身子一滾,頓時就像滾了釘板一樣被扎得三孔冒血,疼得慘叫連連。

三鳳兒大驚失色,連忙趕過來拉夏鳳兒起來。

白悅笑道:“又怎麼了?姐姐們,你們今晚兒怎麼總出意外啊?”說著,攢足了力氣用腳跟踩了尚未受傷的冬鳳兒一腳。

冬鳳兒剛拉著秋鳳兒的肩膀把她拽得坐起來,就感覺五根腳趾齊齊劇痛,好像趾骨都碎裂了一樣。她連一聲慘叫撲到了夏鳳兒身上。夏鳳兒心裡這個冤吶,這種倒黴事兒怎麼還帶梅開二度的?又是一聲慘叫,她雪白的玉背又多出來三個血眼。

“姐妹們,跟她拼了!”冬鳳兒率先撲了上去。其餘三鳳兒也爭相響應號召,就連雙手燙腫的春鳳兒都一跳老高掄起了大飛腳。

“暗的不成,就來明的了嗎?”白悅談笑間躲過飛腳,閃過剪刀,順腳踢了秋鳳兒的傷腿又踩了冬鳳兒的傷腳,時不時捏捏春鳳兒的手,戳了戳夏鳳兒背上的血洞。總之,這四個鳳姐兒連白悅的衣角都沒碰到,反而被白悅整治得傷上加傷,痛上加痛,慘叫聲如藍河水一般此起彼伏。

“你聽,風月院又開始了,這次好像特別來勁兒耶。”

“是啊是啊,聽這聲音,好像是四鳳齊上啊。”

“四鳳齊上都叫得這麼高亢慘烈,想不到六公子捱了揍還這麼生龍活虎的。”

“你知道什麼啊,這就叫天賦異稟。你們聽,四鳳兒要抵擋不住了。或許明天六公子會把我調入風月院哦。”

“想得美吧,你要是真去了風月院,恐怕一聲還沒叫出來就翻白眼兒了吧。”

臨近宅院裡的丫鬟們紛紛從夢中驚醒,猜測著風月院裡發生了怎樣的香豔故事。

第二十三章 燕子李

王府裡的生活,看起來風光無限,實則充斥著你爭我奪、勾心鬥角,並不輕鬆。在各種各樣的鬥爭中,四鳳兒一直都是勝利者,牢牢把持著六公子的寵溺。隨著六公子年齡的增長,她們甚至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夠變一變身份,即便做不了正房夫人,做六公子的姬妾也是一步登天啊。

也許是四鳳兒提前透支了自己的好運,這次到了還賬的時候。六公子性情大變,對她們冷言冷語不說,還新來了一個鬼神莫測的丫鬟白悅,無論用什麼樣的陰謀詭計算計她,都反而會算計到自己身上。可不是嘛,要論起心眼來,她們四個綁一塊兒都趕不上白悅的十分之一。

當第二天早晨,白悅率領四鳳兒給郭烈請早安的時候,郭烈都不忍心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