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為然,說道:“我覺得你非但不必有愧,反而應該感到自豪,因為你做了一件好事。不論是對你自己,對老太太,還是對大家,都是如此。”

“哦?為什麼這麼說?”郭烈抬起頭,認真地看著白悅。

“首先,當時殺死夏康輝是形勢所逼,也是他作惡多端應有的報應,你無需自責。對你來說,是好事一件。況且,老太太並不知道真相,她就是把你當成了她最寵愛的六孫兒,仍然把全部的愛都給了你。對她來說,擁有你這樣一個懂事又有正事的六孫兒,會令她的晚年更加幸福。對她來說,也是好事一件。”她突然笑笑,“別的不說,夏康輝就絕對說不出來‘豈止於米,相期以茶’的話來。”

郭烈會心一笑,那個花花公子的文采,從他蚯蚓般的簽名上就能管窺一二。

白悅嫩手一拍,繼續說:“現在,世上少了一個整日吃喝嫖賭、劣跡斑斑的紈絝公子,多了一個有志氣有抱負又朝氣蓬勃的六公子,對大家更是大好事一件啊!你想啊,老太太的賞賜給了夏康輝,他只會拿去賭坊青樓揮霍個一乾二淨;給了你,卻可以用在正道,可以幫助李玉春那樣的窮人脫離困境。這不是很好嗎?”

“照你這麼說,那夏康輝死的不冤啊。”

“當然不冤啦,還死得其所呢。”白悅嘻嘻一笑,“說不定,他此刻正在陰曹地府感謝你把他殺掉,替他做善事贖罪呢。”

二人相視而笑,籠罩在郭烈心頭的一絲愧疚,隨著笑聲煙消雲散了。

隨後,白悅一整面容,以罕有的嚴肅語氣說:“郭烈,咱們在這福王府中,看似安全,實則身處險境。你必須完全融合到六公子的角色中去,如果露出不自信的表現,很容易引起懷疑。所以,無論是在王府中還是在外面,今後都不要輕易提起你身份的事情。

郭烈當然知道白悅的閱歷和經驗遠超自身,她的這個提議的確非常緊要,於是嚴肅地點頭道:“你說的對,身處險境,自當小心謹慎。這樣的話,我輕易不會說了。”

“六孫兒真乖。明兒姐姐教你滴血祭煉之法,讓你真正掌握紫電劍。”白悅又佔了郭烈一次便宜,隨後白衣飄飄地回到偏廳休息去了。

郭烈無奈地笑笑:“你論的是什麼輩兒呀?”

靜了片刻之後,郭烈掏出紫雲訣,翻到煅筋級的部分仔細研讀,然後按照方法引導丹田內的真氣周身迴圈。開始時,白玉凝露丹煉化得來的真氣還是過於充沛,沖刷得經脈隱隱脹痛。但引導真氣執行了十二個周天之後,經脈經過了十二次錘鍊,已經完全適應了真氣流動的速度和強度,脹痛感完全消失,反而有種舒爽暢快的感覺。收功之後,郭烈已經可以比較自如地控制真氣在任意一條經脈內流動了。

郭烈心思一動,翻翻紫雲訣,果然找到了祭煉法寶的內容。他心頭大喜,決定自己先練習一番,明日給白悅一個驚喜。

按照紫雲訣內所寫,郭烈將真氣由丹田向上引導,沿手太陰肺經,經過尺澤、孔最、魚際等穴位,最終傳遞到右手拇指的少商穴。真氣在少商穴一震,拇指肚上便滲出了一滴鮮血。郭烈左手拿過紫電劍,抽出一半,把右手拇指輕輕按在劍身上,同時默唸著紫雲訣中所寫的滴血祭煉的法訣。

“滋——”

一聲輕響過後,鮮血滲入劍身之內,隱隱泛出一圈圈的淡淡血光,隨後趨於穩定,又重新沉寂下來。不過,此時的郭烈卻有一種奇特的感覺。在此之前,雖然也能感覺到紫電劍蘊含著強大的威能,但畢竟那只是一件厲害的法寶而已,所有威能都是紫電劍的。滴血祭煉之後,紫電劍就像與他聯為一體了一樣,所有威能都是屬於自己的了,他可以透過意念和真氣引導紫電劍做任何它能做的事情。這種心意相通如臂使指的感覺實在太美妙了,他用極大的毅力才壓制住自己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