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容楓公子的事兒傳得沸沸揚揚,京城已經夠熱鬧了,他不想世子再給京城百姓們茶餘飯後填一筆濃墨重彩,尤其是跟著淺月小姐二人這麼進去,大家會怎麼想?

容景抬頭瞥了絃歌一眼,搖搖頭,“無事!”

“可是……您……”絃歌不知道怎麼表達,想著難道世子被淺月小姐折磨糊塗了?他張了張嘴,半天也沒吐出一句完整的話,最後緊張地搖搖頭,“世子,咱還是回府去用膳吧!改日再讓淺月小姐請您也不遲啊!”

“絃歌,你磨嘰什麼?改日本小姐才不請他了。過了今日,明日不侯。”雲淺月在前面大步走,聽到絃歌的話立即回頭,對著容景哼道:“快點兒!你到底還想不想吃飯?我看你一點兒都不餓!”

“餓!”容景薄唇輕起,吐出一個字後,抬步跟上雲淺月。

“世子……”絃歌一張冷峻的臉都快哭了。

容景淡淡地看了絃歌一眼,絃歌立即住了口,後退了一步,讓開了道。他看著在前面走得極快的雲淺月,聲音虛弱地道:“你走得太快,我跟不上!”

雲淺月本來想不理會他,但想到一會兒別人若是笑話他她怎麼能不離近點兒看他的表情呢!立即停住腳步,“那我等等你!”

“是走不動!你等我也不管用,應該過來拉上我。”容景停住腳步。

“絃歌,還不拉上你家世子!”雲淺月對木樁子似的杵在那裡的絃歌吩咐。

絃歌看向容景,見他家世子理都沒理他,而是看著雲淺月,跟隨世子這麼長時間他自然明白世子是什麼意思,無可奈何一嘆,世子想要丟人,他才不要跟著,見醉香樓此時進進出出的人都停住腳步,他對雲淺月搖搖頭,“屬下不餓,就不進去了。淺月小姐,您就好好照顧我家世子吧!”

話落,絃歌不等雲淺月說話,上了馬車,一勒馬韁,馬車向停車的地方駛去。

雲淺月瞪眼,絃歌這個傢伙一點兒都不識趣!她看著容景,容景站在那裡不動,看起來盈盈弱弱,脖頸上的紅痕在太陽光下更是顯眼了幾分。她蹙了蹙眉,“你連這幾步都走不了了?”

“嗯,走不了了。”容景點頭。

“走不了也得走!”雲淺月才不相信這個傢伙走不了。他大病了十年受寒毒丸和身體頑疾所苦都能堅持,那是何等的痛?比起這小小的染了涼氣算什麼?如今身體都好了,居然來個走不動了,鬼才相信。

“我是真走不動了。本來我身體無事,但因為旅途奔波日夜不休地去幫你上靈臺寺弄那……”容景看著雲淺月,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

“行了,行了,別說了,生怕全天下人都不知道我們倆乾的好事兒似的。我拉著你走。”雲淺月見這個傢伙居然在這裡大庭廣眾之下就抖摟老皇帝如今正在追查的佛像下落,這不是找死嗎?她見醉香樓進進出出的人都停住腳步向這邊看來,黑著臉走回來拽住容景手臂,託著他往前走。

容景將全身行走的重量都交給雲淺月,眸光掃見四周或進或出的人都張大嘴巴一副驚嚇的模樣看著他和雲淺月,他垂下頭,看了一眼自己脖頸清晰的紅痕,嘴角微勾,接過雲淺月的話,聲音依然虛弱地道:“是你自己乾的好事兒,和我沒關係!”

“嗯,是和你沒關係!”雲淺月想說那些錢和你一分關係都沒有。他承認就行,就都是她的了。這樣一想,心情極好。拽著容景走的腳步也輕鬆了幾分。根本沒往別處想。

容景不再開口,低著頭任雲淺月拉著向前走去。

不多時,二人來到門口,容景抬起眼看了一眼四下的人,見那些人一直保持著看到他們時的姿勢一動不動,人人臉上都是一副驚駭的表情,都似乎僵住了一般。他眨了眨眼睛,虛弱地道:“我們……還是回去吧!不吃了吧!我也不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