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和的臉色再次板了起來。

“是!”玉鐲應聲下去了。

李芸看了一眼外面漸黑的天色,又看了容景一眼,這個時候來請安,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不由心裡嘀咕“說他犯桃花還不服,本來就是。”但吃過虧,這話她怎麼也不能再說出來,見容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似乎知道她心中徘腹,不由垂下頭,嘴角抽了抽。

“各位小姐,老王爺正在招待貴客。說不用請安了,你們先回去吧!”玉鐲聲音從外面傳來,不卑不吭。

“爺爺,我們也是您的孫女,您怎麼如此厚此薄彼。我們知道月妹妹明明就在的,我們怎麼就不能給您請安,難道她是嫡出,我們是庶出就該不配做您的孫女嗎?”玉鐲話落,外面傳來一聲不忿的年輕女聲。

“就是!爺爺,您這樣偏心可說不過去。”另一個女聲也不忿地附和。

“有貴客在我們又不是見不得人?我們也是一片孝心……”又一個女聲道。

緊接著外面嘰裡呱啦一堆聲音響起。

李芸想著這雲王府到底除了她外還有多少女兒?這雲老王爺還有多少孫女?她實在為古代強大的生育功能佩服。

“都滾出去!再吵嚷一句全部送往別院,這輩子都別想再回雲王府!”雲老王爺勃然大怒,向外吼了一句。

外面本來吵吵嚷嚷頓時鴉雀無聲。

“各位小姐都回吧!盡孝也不在這一刻。老王爺本來就在病中,若是真惹老王爺生氣了被送到別院可就得不償失了。”玉鐲平靜地勸道。尤其最後得不償失四個字加重語氣。

那些小姐本來不甘心。景世子十年不出府,如今好不容易可以見一面,沒想到卻近在眼前見不成,實在令人惱恨。雲淺月憑什麼就能見到?而且還能得景世子相助?她不就站著個嫡女的身份嗎?剩餘的她有什麼?還不是琴棋書畫,女紅禮儀樣樣不會?她們雖然是庶出,但不知要比她強多少倍?不知道這糟老頭子怎麼就非喜歡她護著她不可了。但儘管再不甘心,也莫能奈何。比起被趕出雲王府,見景世子來日方長。

這樣一想,一眾女子對看一眼,互相哼了一聲,都慢悠悠地退出了院子。

李芸想著不知道是因為這個世界嫡庶之分太嚴重,還是雲老王爺只寵雲淺月一人別人都不看在眼裡。看來她這個身體在雲王府有云老王爺罩著還是吃香的。這樣一想,挨兩句罵也不虧。

“真是氣死我了,都是一堆上不得檯面的東西!”雲老王爺氣得哼哼。

“爺爺彆氣了,真氣病了就不好了。來,笑一個!”李芸覺得這老頭就是個小孩,是需要哄的,伸手去揪他鬍子,以求讓他扯開嘴。

“你個臭丫頭。你是盼著我真病了好沒人管你是不是?”雲老王爺再次瞪眼,伸手開啟李芸的手。

“哪能呢!呵呵……”李芸收回手嘿嘿一笑。想著他總是瞪眼,眼睛也不嫌累。

容景看著二人再次莞爾。他抬眼看了外面的天色一眼,起身站起來,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拂了拂月牙色錦袍被壓褶的痕跡,對雲老王爺一禮,“天色已晚,容景就告辭了。皇上囑咐淺月好生侍候您,您未來些日子還是繼續病著吧!”

淺月?李芸想著她與他還不熟吧!雲老王爺繼續裝病?她更是一臉黑線。

“嗯,你小子最知我心。哈哈……”雲老王爺點頭,大笑起來,擺擺手,“嗯,你回去吧!再不回去你家那容老頭子該來找我要人了。繼續病著不錯。”

“容景告退,雲爺爺早些休息。”容景笑著轉身向外走去。

“臭丫頭,你還站著幹什麼?還不送景世子出府?真是不懂待客之道!”雲老王爺揮手趕人。

“是!”李芸慢騰騰從椅子上起身,抬步向外走去。想著終於送走了這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