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都不記得過去了?。

她將簪子遞給小桃,“挺好的,就?這個罷”。

浴桶擺在東暖閣處,不過幾步便到,小太?監試了?水的冷熱,才伺候著主?子脫了?衣裳。

溫熱的水包裹著整個人,熱氣?燻蒸上去,煙霧繚繞間,連一旁近在咫尺的屏風都不清圖案。

四爺依舊默默的盯著屏風,心裡想著的是寧寧和幾個孩子。

初識寧寧時,覺得她性格綿軟,可?這些?年相處下來,才發現她內裡竟然是副銅骨,敲不爛、打不碎,還不願意彎折。

不像是奴才,倒像是天生的主?子。

她不僅對自己如此,教養甯楚格和弘晝也是這般,劃下一條底線之後?,什麼都是由?孩子自己做主?,無論是底下的奴才,還是她自己,都不許插手孩子們的決定?。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孩子們被養的很好,無論在府內還是宮中,明顯能感覺到他們是獨立的一個人,而不是受人擺佈、受人影響的傀儡。

他自然是驕傲的,孩子們爭氣?,他怎麼會不高興,不激動。

但?大清只有一位主?子,而其他的所有人,都是那個人的奴才。

四爺心情?複雜的嘆了?一口氣?。

他只是無意,身後?拿著絲瓜瓤替他搓背的小太?監卻立即跪下請罪,太?監袍子上沾了?大半的熱水,整個人卻在瑟瑟發抖。

他擺擺手叫人出去,又問身邊一直伺候著的蘇培盛,“小主?子們怎麼樣?”

蘇培盛彎腰道,“二格格七點一刻起身的,用完早膳便跟著師傅一道讀書,眼下正在書房。弘晝阿哥七點三刻起身,吃了?一碗蛋羹就?去花園了?,五阿哥七點醒了?一回,喝了?奶後?,玩了?一個時辰,又睡下了?”。

四爺點點頭。

蘇培盛試探著問道,“午膳要不要將幾位小主?子一道請過來?”

府裡讀書的時候,小主?子們中間休息的時間很短,但?主?子爺許久未見二格格,定?是想念的緊,他們這些?做奴才的,要替主?子想在前頭。

四爺嗯了?一聲?,“下午讀書的點推後?一個時辰”。

他又道,“叫廚房做些?稀罕些?的,你耿主?子愛吃的多?上些?”。

蘇培盛應下,心中卻是暗暗叫苦,主?子爺這是心疼耿主?子與小主?子了?,可?怎麼沒人心疼心疼他,這簡陋的莊子上要他去哪找會做稀罕東西的大師傅。

可?主?子爺的吩咐,他便是拼了?老命也得做到。

他苦哈哈的去了?廚房,扭來扭去好幾圈,都是些?鄉下的廚娘,雖說也有幾分手藝,可?稀罕的東西都沒見過,怎麼做給主?子們用。

一個僕婦佝僂著腰,拘謹道,“有一個姓陳的公公,很是厲害,只是一直跟在貴公公身後?跑,咱們倒是很少見著人”。

陳德海?

蘇培盛立刻就?想起來這號人物,不過這人慣眼裡只有錢的,又是李側福晉的人,李懷仁怎麼挑了?這樣一個人過來?還有,他一直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