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雅言沒好氣地推他一把。

牧可和米佧則很不給面子地笑出了聲。

賀泓勳同情地拍拍“準妹夫”的肩膀,一本正經地提醒:“這屋裡大部分人都沾親帶顧,注意措辭啊。” 赫義城揉太陽穴,心想有賀雅言鎮壓著,在賀泓勳面前,他這輩子的身份地位算是上不去了。可對於有人判他“有妻徒刑”,他是該高興呢高興呢還是高興呢?

一旁看熱鬧的邢克壘閒閒地說:“估計嫂子的警服也穿不了多久,你們是沒看到厲參謀長救人時的猛勁。說實話,我被震懾了。”忽然想到什麼,他笑了:“那個犯罪嫌疑人碰上他也夠倒黴的,被抓了還不是最慘,腳還被崩了一槍。”見眾人滿眼的問號,邢克壘解釋說:“當時嫂子已經獲救,但參謀長看到她肩膀受傷就急眼了,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賞了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一槍,疼得那傢伙抱著腳嗷嗷直叫。”

邢克壘說得沒錯,當時厲行從陳彪手中救下賀熹,他確實開了一槍,不偏不倚地射在陳彪右腳腳面上。等卓堯趕到現場時陳彪慘叫著躺在地上打滾,垂死掙扎般叫囂:“當兵的要殺人,當兵的殺人了……”

卓堯當即明白過來是厲行開的槍,於是決定把陳彪刺傷老虎和綁走賀熹的帳一併算了。於是,他在周定遠將陳彪拽起來時以配槍槍托在他腹部狠力一擊,隨後抬腿朝他小腿踢去,同時以冷寒至極的嗓音吩咐手下:“帶走!”

陳彪被打得踉蹌了兩步又倒在地上了,殺豬般的嚎叫起來。

沒有想到頭兒會有此舉動,周定遠怔了下才回過神來,然後以武夫般的粗魯提起癱在地上的陳彪往車上推,嘴裡不客氣地吼道:“鬼叫什麼,殺你還怕髒了手,態度放老實點!”

當然,後面的事情是厲行和賀熹不知道的。

洗完澡,換了身乾淨的軍裝,一個整理利索的厲行又誕生了。

賀熹幫他係扣子,嘴裡絮絮地說:“只許周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不讓我洗澡自己又洗,好像怕誰嫌棄你似的……傷口肯定沾水了,等會讓雅言姐給你看看重新包紮一下,別感染了……”嘮叨的樣子像個小媳婦。

抬手摸摸她的臉,厲行聚緊了眉心:“黑眼圈怎麼這麼重?昨晚沒睡好?”

賀熹側頭避開:“好意思說我,你的黑眼圈堪比國寶,一點也不帥了!”

厲行輕笑:“演習就這樣,開打前誰也睡不好,你看團長他們還不都一樣。”俯身親親賀熹略顯蒼白的臉,他壞壞地問:“我不在睡不好吧?”

賀熹嘖一聲:“正經點!”然後繼續手上的動作為他系完最後一顆釦子。

厲行彎唇,將賀熹抱進懷裡,低聲向“首長”請示:“今晚我不去辦公室在家睡,行嗎媳婦兒?”其實是擔心她睡覺不老實碰到肩膀的傷口。

在他腰間掐了一把表示抗議,賀熹把小臉貼在他頸間輕輕蹭了蹭,默許了。畢竟,她也心疼他的勞累呢。 厲行收攏手臂,把她抱得更緊了。

之後,兩人去賀泓勳家,賀雅言給厲行檢查傷口。

看著明顯拉傷的傷處,賀雅言有點生氣:“明知道有傷還上戰場?我說了不讓使力,全當耳邊風是吧?都是不要命的主兒,沒一個省心的。我們幾個算是倒黴了,整天跟著屁股後侍候你們這些大爺……”

集體被訓的場面頗為壯觀。無論是老哥賀泓勳,準老公赫義城,還是未來堂妹夫厲行,沒人敢吭聲,都只能低眉順眼的洗耳恭聽。而牧可和賀熹則贊同地點頭,對賀醫生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

慶功宴在晚上八點準時開始,地點是五三二團的大禮堂,伙食標準和過年一樣。

遠遠地,傳來“團結就是力量,力量是鐵,力量是鋼……”的歌聲。米佧看到禮堂前簇擁著一群緑軍裝的男人。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