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事實上,若非這人自己也心中有鬼,哪可能那麼容易,到頭來濃情轉薄,卻又能找一個“中了巫蠱”的藉口,這天下哪還有這麼光明正大的變心藉口?

葉無鶯皺了皺眉,“這樣不會讓人發現嗎?”

司卿搖搖頭,“這種咒術尋常的巫並不會,大巫中倒是有些擅長,卻也不屑為人做這等小咒術,此咒並不是普通的詛咒,即便是巫,也是看不出什麼端倪的。她中了情咒,又與賀統領相見,自然情不自禁,幾次下來,肯定會有讓那位撞見的時候。”特別是徐惠商先瞧見一次,告訴了趙弘霜之後,即便是本撞不見,他們也會努力讓今上撞見的。

兩人正並肩邊走邊說話,漸漸太陽昇了起來,初雪新陽,暖融融的落在身上,極其舒適,連葉無鶯渾身都放鬆了幾分。

卻在這時,他心中一動,只聽耳邊“喀拉”一聲脆響,等他臉色一變掏出那塊桃木製的命牌時,見它已經徹底碎成了好幾瓣!葉無鶯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幾乎是咬著牙說,“趙、弘、旻!”

司卿也看到了,這是紅舞的命牌。

現如今,京中那幾位還不瞭解葉無鶯,葉無鶯卻很瞭解他們,那些個小變態的性格他一個個都摸得極清楚,他知道,會想給他一個下馬威,壓一壓他的定然是珍妃之子趙弘旻。餘者大多會先觀望,再行動,到底不會像這位這樣直截了當地表達惡意。

葉無鶯一直防著他,卻想不到他動手這樣快!本想著好歹也要等他在京城呆上幾天,到時候他定會將青素以及其餘四人好好攏在身邊,因為趙弘旻的手段幾乎沒有什麼變化,一直都是率先拿他身邊的人當做充滿惡意的警告。

想不到這一次,他這樣操之過急,在處處權貴的東市,且在眾目睽睽之下,也敢動手!

葉無鶯想也不想,就已經在街上奔跑起來,司卿趕緊跟了上去,他的步法猶如行雲流水一般,明明不見如何抬腳,速度竟然並不輸給身為五級武者的葉無鶯。

“去哪兒?”現在趕過去怕也晚了,命牌已經徹底碎掉。

“殺人!”

從南市到東市,很有一段距離,葉無鶯知道這會兒自己即便是趕過去,也是趕不及的,綠歌的命牌暫時沒事,她也素來要比紅舞謹慎小心,只能期盼她逃過這一劫,因為要指望葉無鶯這邊趕過去救她,根本就不可能來得及。

葉無鶯在街上疾奔,自然不是失去理智要跑去東市。

他仍然在南市中奔跑,幾乎足不點地,速度快到已經成了旁人眼中的一道虛影。

這是葉無鶯前世十七八歲才得的一門功法,專練足下之力,不僅有力,而且迅捷。

左拐八拐,青素想不到葉無鶯方來京城,就對南市這般瞭解,一時間很有些訝異。司卿跟在葉無鶯的身後,很快就知道他要往哪裡去。

“南市二十九街,可不僅僅都是這些個店鋪商人,也有不少人租憑房屋住在這斜八街上,此處乃是鬧中取靜,明明在南市中央,偏偏清雅精巧,一棟棟小宅子很有些曲徑通幽的味道。”恍惚之間,司卿似乎想起了上輩子他同葉無鶯同遊南市的時候,曾向他介紹過這南市一景。

葉無鶯便是朝那裡奔去。

趙弘旻想給他個下馬威,卻並不瞭解葉無鶯是怎樣的人,葉無鶯對他們的熟知程度更是超過他們的想象,包括趙弘旻手下的那些個人。

現如今所有的皇子皇女都住在宮內,頂多能到別院放鬆一下,宮內規矩極嚴,他們作為未成年的皇子皇女,並不能享有多少優待,因此,他們想要收攏更多的人,卻並不能將他們隨意帶到宮裡去,宮中可不是隨意能夠進出的地方。

東邊兒住著的都是達官顯貴,又是真正的寸土寸金,西邊兒平民百姓太多,顯得太過簡陋,唯有城南差不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