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價一百塊不到。我們只能換個角度想,要是那老外能憑一本《辭海》學成中文,價值就不止五千美金,他賺得更多。
我問麥莉暑期有沒有和許徵聯絡。她目光空洞地點點頭,說許徵每晚都打一個電話給她,說一些廢得不能再廢的話,例如:“按時吃飯了嗎”“睡得好嗎”“注意身體”“晚安好夢”諸如此類。她提起許徵的時候,臉上流露出一絲不自然的惆悵。
“還是跟許徵坦白吧,拖下去對你們都不好。”我勸麥莉。她應了聲“嗯”,說大四開學會找許徵說清楚。
我還是為許徵感到難過,其實他還有半年代課期就滿了,之前他提出要麥莉陪他回上海,一起在上海工作。可麥莉不喜歡上海,她不知為何特別不喜歡上海,說死也不會去那裡工作去那裡生活,為此兩個人吵了一架。也不算吵,許徵這個呆子根本吵不起來,都是麥莉一個人在抓狂躁鬱。我只想到,麥莉總坐在許徵小電驢的後座上肆無忌憚地笑,那時候她是真的愛著許徵,也是真的快樂。
現實裡永遠沒有一種令人滿意的愛情。
“蘇烈從泰國回來了嗎?”她轉移話題問。
“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雖然我很想知道。想起我和他約定,從泰國回來之後再無瓜葛,心裡便感到絲絲抽痛。命運跟我開了個好賤的玩笑。
“你是‘叔女’,別為愛情犯愁,不適合你。”麥莉用力朝我肩膀上拍了拍。
憂愁這種東西又不是灰塵,拍幾下就能拍掉。
開學前幾日,芸珠打電話約我出去聊聊。其實那是我最不想接的電話,可我還是接了,問約在哪,她說去她的公寓吧。我才知道,從泰國回來後,芸珠從蘇烈家搬了出去,住在美院附近的公寓芸珠很厲害的地方在於,任何情況下都能保持良好的教養和氣質,擁有像久居古墓的小龍女一樣練就高深武功的淡定。她說家裡雖然有人照顧很方便,但住在郊區距離遠,開車去美院不太方便,早想搬出來獨居,但是爺爺遲遲不同意,這回好不容易說服了他老人家。
房子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沙發,一張桌子,一面擺滿各種英文書籍的書架,再沒有什麼大件傢俱。一箱一箱的丙烯顏料和畫筆水桶堆滿房間每個角落,客廳裡架著寬幅很大的畫布,上面有一幅畫了一半的冷色調抽象畫。
我坐在沙發上,用外壁沾了顏料的杯子喝咖啡。芸珠穿著簡單的棉布襯衣,簡單的牛仔褲,頭髮用一支畫筆綰上去,對我露出淺淺的笑容,我在她的笑容裡找不到一絲敷衍。任何男人看見這個樣子的她’都會被深深迷住。
“我們之間有可以解決掉的誤會,完全沒有必要因為這點誤會改變原本的關係,你要知道,我很喜歡你,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她說。
我聽到她說喜歡我不想失去我這個朋友,有點詫異,小咳一聲,險些被熱咖啡燙到。
“你介意我說我和斯宇認識的故事嗎?”她問我。
我搖頭說:“完全不介意。”
她把咖啡擱到地板上,把腿盤起來,開始說她和鍾斯宇相識相戀的過程。
“你一定看不出,我和斯宇有一個共同的愛好,聽搖滾樂。我十六歲去美國,在紐約跟隨一位畫家學習,獨身一人在那邊生活三年。我每年都會從紐約去波士頓看音樂節,夏天查爾斯河畔有露天樂隊演出,重金屬搖滾樂聲來回地敲擊耳朵,可以把思緒敲出一個宇宙那麼遠。有一年音樂節,傍晚散場前有瘋狂歌迷****,人群慌不擇路,場面很混亂,我隨身攜帶的包被人趁亂搶了。我去警察局報案,斯宇也在,他也被搶了。遇到一個北京來的同胞有多高興你無法想象,何況他也是從紐約過來,也是學畫的,長得那麼幹淨好看,笑起來迷人極了。這大概就是緣分吧。十九歲的我感覺到了愛情。回紐約的火車上我們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