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都紅了的道:“還不快說,到底是誰?”

“本太子記得飛情曾經說過,她有一個妹妹,不會音攻,也聽說丁家有一個容貌毀了的女子,即不會武功,也不會音攻,我大齊國賞罰分明,無罪之人便是無罪,有罪之人絕不能無罪。”那太子定定的看著丁叮,緩緩的道。

聽當今太子殿下這麼肯定的說,丁博然和丁茂申小心的對視了下,心裡猶如五雷轟頂一般,身子都木了,而丁叮的孃的臉完全的蒼白了起來。

丁叮看了眼丁飛情,在看了眼太子,沒有說話,只是輕抬雙手,挽去臉旁黑髮,一張精緻的,滿是靈氣的臉露了出來,光潔如瓷,那有半點瑕疵,屋中丁家人不由齊齊一楞。

“這並不代表什麼。”太子殿下看著丁叮,微微皺眉道。

“那要怎麼證明呢?”丁叮看了眼那太子,抬頭看著大廳上供奉的一架古琴,淡淡的道:“我給大家談一曲吧。”

丁家乃是武林世家,殺手鐧就是音攻,這古琴便是開山祖師所留,丁家的象徵。

百年未動過的古琴擺放在丁叮的膝蓋上,丁叮就那麼隨意的坐在地上,面對著廳外,雙手拂過琴絃,悠揚的琴聲從指尖流出,盤旋在大廳中。

無數的利刃無形的飛射出來,朝著四面八方而去,穿過大廳,奔向大廳外寂寞的天地。

丁叮望著廳外燦爛的陽光,中秋佳節啊,正是閤家團圓的時候,可惜她為什麼就不能擁有呢。

流暢的琴聲從她手指間飛瀉而下,沒有音符,沒有曲譜,她彈的是她的回憶,最美的回憶,與姐姐一起看櫻花,第一次出丁府,姐姐寵愛極了的對她笑,姐姐給她做好吃的,姐姐抱著她說悄悄話,陽光是彩色的,世界是繽紛的。

早被丁叮的舉動驚呆了的丁飛情,聽懂了,頓時跪在那太子面前,止不住的淚流滿面。

一曲罷了,丁叮放下手中的琴,回身看著那太子和那侍衛長道:“要怎麼處置我呢?”

沒有人說話,屋中的人都定定的望著她,這般的琴聲,這般的功力,說她真空妙境、靈動八方不為過,音攻第四階,相當於武林中三流的高手了,多少丁家成年人都做不到,這孩子是怎麼做到的,這比丁飛情還要厲害。

“你不解釋麼,也許是個誤會。”太子看著丁叮緩緩的道。

“你們能不要個結果,還多說什麼呢。”丁叮沒有看向任何人,只淡淡的道。

今天在丁家傷了太子,不管是外界還是皇家,都要有個說法,有個人被處置,若不是她,那追究下去……

“鈴鐺,鈴……”幾欲瘋狂的丁飛情一躍而起,就想往丁叮那搶去,邊上丁博然和丁茂申手疾眼快的雙雙攔住丁飛情,死死的抱緊了她,捂著嘴不讓她說話。

“可惜了。”那冷麵的侍衛長搖搖頭道,他很想手下留情,只是傷害皇家之人,這罪無可恕,而那太子一直皺眉看著丁叮,沒有在說話。

丁叮的娘呆愣著什麼都沒做,丁博然,丁茂申就那麼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奴才來吧。”站在太子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一箇中年人此時出聲道。

太子深深的看了丁叮一眼,聞言半響後點了點頭:“好,下手輕點。”

“奴才知道。”男子點頭答應,緩緩走到丁叮面前,拉著丁叮的右手,沉聲道:“會很疼,你忍著點。”

丁叮微微抬頭反而對著他一笑,輕靈空遠,靈氣逼人。

男子見此幾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手中飛速的抽出一跟針,另一隻手捏著丁叮的手,快速的刺了下去,本是要挑斷她的手筋,只是那樣太疼,還是他用針刺穴封了她的筋脈吧。

鮮血一滴一滴滴在地上,沒有人說話,只剩下丁飛情被死死壓住的嗚咽聲,一片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