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隻上正抽著旱菸的一老人,聞言停下手中收拾捕回來的魚的動作,轉頭看著雲輕,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雲輕一眼,伸手拿下手中的煙桿,老人滿是憐惜的看著雲輕,邊叩著菸灰邊大聲道:“我說你這小哥開什麼玩笑,藍色的魚,這天下哪裡有藍色的魚,你是尋找老頭子開心是不是?”

頓了頓不待雲輕接話,老人自顧自的說下去道:“年輕人,要是腦子有問題,一定要早點去找大夫,這麼年紀輕輕的,居然糊塗,真是可憐。”說罷,不再理會雲輕,自顧自的開始整理起漁船上,才撒網打回來,活蹦亂跳的魚兒。

才初春,還不是撲魚的最佳時候,今天的收穫有點少,除去吃,賣不了幾個錢,老人絮絮叨叨的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身邊一十幾歲的小夥子,一邊與老人整理著鮮魚,一邊翻眼看了雲輕一眼,那眼中展露著實實在在的同情。

雲輕見此不由苦笑,這已經是她今天第三次被當做傻瓜或者腦子有病的人了,雖然她也覺得這藍色的魚,是有那麼點離譜。

“謝謝老丈。”雲輕搖了搖頭,朝老人禮貌的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河風嘩嘩的吹著,魚腥味兒很重,不過這方天地,感覺卻很好。

“怎麼樣?”在魚村的末端碰面,暮靄當先就問道。

“太過分了啊,我今天又被人當成傻子了,都說我腦子有病。”不等飛林雲輕說話,小左炸了毛一般的開口就抱怨起來,笑臉氣的紅紅的。

“我被當成故意搗亂的。”小右酷酷的開口,看了一眼被扯爛的袖子。

飛林一聽哈哈大笑,朝著雲輕和暮靄攤了攤手道:“同樣。”

暮靄聞言摸了摸鼻子,搖頭苦笑道:“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說有這樣的天分。”想起那些人的古怪眼神,他就無語,他這樣的人怎麼看也怎麼不想傻子啊。

雲輕耳裡聽著幾人的抱怨,看了眼各處聚集過來的一百多鐵騎,見眾人眼色就知道沒什麼結果,不由微微垂了一下眼。

一路從上游找下來,已經花去三天時間了,結果所過之處,全部是一樣的說法,藍色的魚,他們根本就沒有見過。

“九曲龍河連綿萬里,這不過才找了三天,他們不知道並不代表所有人都不知道。”飛林看了一眼垂眼的雲輕,緩緩的道。

雲輕聞言抬起頭來,那雙眸中沒有失望和灰心,只有堅決和執著,飛林見此就知道自己這話完全沒有說的必要。

“連綿萬里,我的天啊。”小左一聽飛林的話,不由轉身伸手一把把身邊的小右抱著,大聲哀嚎。

這九曲龍河途經七個城鎮,連綿萬里,是南域聖女勢力和南域王勢力的分界線,這個萬里之遙要這麼找下去,這怕不是一年半截的事情。

小右則一腳就朝小左踢了過去,滿臉酷酷的。

暮靄見此哈哈大笑道:“走吧,繼續。”

雲輕聞言什麼多餘的話也沒說,暮靄和飛林這天大的人情,她已經不知道欠了多少,一句謝意已經完全表達不了她的心意,只有沉默,面上清淡,但是並不表示她內心平靜,能有師友如此,她的大幸。

“今天就算了,找個地方歇一晚,明天再繼續。”飛林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傍晚時分了,他們對這裡的情況不太熟悉,走夜路,並不是一個好的決定。

雲輕,暮靄也不反對,當下就地借宿而去。

天色快速的暗淡了下來,河風呼呼的吹著,河水的腥風瀰漫在這一片空氣裡,溼潤而清涼,一彎明月照耀在天際,圓的猶如玉盤,清冷的光芒揮灑在大地,一片朦朧。

又是月圓之時。

“怎麼還不睡?在想他?”簡陋的草屋屋頂上,飛林看著抱膝坐在屋頂上面的雲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