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臉憤懣。

沈醉微微鬆了口氣——這麼生氣,想來剛才應該沒做那種偷窺的事情, 是自己多疑了?

他歉意道:「我沒有這麼說……」

阿滿蹬鼻子上臉:「可你剛才的表情告訴我你就是這麼想的!」

「……」沈醉:「真棒,竟然還能從我這副人鬼莫辨的臉上讀出我內心情緒。」

「……」阿滿語噎,好半天才道:「知道自己丑還不趕緊換副軀殼。行啦行啦, 我不跟你計較了。我……我睡覺去啦?」

「好。」

阿滿臉不紅心不亂地轉身施施然下房,回到屋裡門一關,這才拍著胸口長長鬆了口氣。

她就說沈醉是在詐唬她嘛。

五花八門中,七門調看似簡單, 實則極難。

七門調,調的是陰陽晦氣,紙紮草編竹扎裱糊等都律屬於七門,但很多門中人窮其一生也只能止步於形。

能做到化形為實者更是鳳毛麟角。

就連她,也是沾了自身經歷的光,這才能將調之一門運用的隨心所欲。

沈醉他怎麼可能看出端倪來。

不過話說,剛才還是好險啊,差點就被那傢伙一身威壓逼的招供了。

沒有軀殼,單靠元神就能釋放出這麼大的威壓……這麼厲害的人是怎麼將肉身弄沒了的?

嘖,可惜了,那麼完美的一副肉身,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搶回來。

眼前又浮現出方才那驚鴻一現的絕美畫面,阿滿一顆心像攤在了戰鼓上,瘋狂跳動。

小臉也再次變得滾燙緋紅。

她抬眸望向大開的窗戶,糾結掙扎猶豫了好半天,到底還是沒狠心過去將窗戶關上。

家裡爹孃一間屋,哥哥一間屋,她一間屋,剩下的就是做飯的廚房和爹放紙紮的小庫房。

廚房和庫房顯然都是不能睡人的,連床都沒一張。

但再像以前那樣讓沈醉睡在自己床上也是萬萬不行的。

那就……一人一半吧。

幸虧我的床夠大。

阿滿心想。

當即摸出一張黃紙,都不用動剪刀,直接下手撕,撕出帷幔的模樣後,往床中間一掛。

楚漢分明,互不侵犯,很好。

於是等沈醉進來時,就看見床中間掛著一張四邊參差不齊奇醜無比的紅色帷幔。

帷幔上還畫著幾個狗爬式狂草:我的床分你一半

後面還跟著這樣一個符號:(▽ )

沈醉:「……?」

字寫的雖不堪入目了,但好歹勉強能認,只是這符號……是符篆嗎?

防止他掀開帷幔偷看她睡覺的符篆?

沈醉垂眸,視線落在一隻小腳丫上。

很小巧漂亮的一隻腳,胖乎乎的,白嫩嫩的,像剛出籠的松花糕。

像是感覺到有人窺視,那隻小腳丫子忽然警惕地縮了回去。

沈醉搖頭,正要收回視線,帷幔後忽然又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估計是帷幔後的人在翻身。

緊接著,先前縮回去的那隻小腳丫子又不安分地探了出來。

不但它自己出來了,它還把它小夥伴也拐了出來。

兩隻白白嫩嫩的腳丫子像兩塊松花糕,以一種最親密無間的姿勢,緊緊貼合在一起。

沈醉眼角忍不住微微抽了抽——

他之前沉睡時,都是主動關閉了五識的,主要是這樣療傷效果事半功倍。

因此,這還是沈醉第一次看見阿滿入睡時的狀態,沒想到這女人睡覺這麼不老實。

男子將視線上從那塊超大超厚號松花糕上移開,又落在了帷幔上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