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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眼中不光冒寒意了, 還射起了冰刀子。
阿滿:「……」怕了怕了!誰讓這祖宗是她恩公呢,打也打不過,罵……罵也罵不得。
她磨磨唧唧地摸出一張黃紙, 正要動剪,忽聽那祖宗又道:「你就打算用這個?」
一面說,一面瞄向阿滿手中捏著的薄薄一張紙, 嫌棄道:「這紙不行,怕水,一撕就破。」
這還挑揀上了。
阿滿來氣了,將剪刀啪嘰一下拍在冰棺上, 冷笑:「你有更好的替代品嗎?反正我是沒有,你有的話就拿來。」
說著伸出手只抖了抖。
沈醉望著那隻手,好半天,才道:「……沒有。」
阿滿:「沒有就閉嘴。有得用就不錯了,你還挑挑揀揀。實話跟你說,就連這你看不上眼的黃紙,我身上也只剩下最後一張了,所以你要是不想再繼續做那啥,就最好閉嘴別說話,別影響我幹活。」
沈醉:「…………」
半盞茶功夫後,沈醉望著那張攤開擺在冰棺上的紙片人,嘴唇一陣抽抽。
不怪他挑,實在是這紙人剪的太不堪入目了,邊緣坑坑窪窪像狗啃過,別說精細,連平滑都談不上;臉上也是簡單幾筆勾勒,神韻什麼的全無,只能靠鼻子和嘴勉強辨認出這是張人臉而非什麼阿貓阿狗臉。
沈醉抗議,他極度懷疑那女人是故意報復,正想說重剪,可眼睛看見那雙微微發顫的手,已經到嘴邊的話,到底還是又吞了下去。
靜默片刻後,他一言不發地鑽進了紙人裡。
阿滿盤腿坐在冰棺上等著,等了半天也不見他化出人形,心下詫異——正如她先前所說,她才送一批怨靈上路,又弄了那麼一桌大菜出來,精力早就耗的差不多了。
所以她該不會因為精力不濟剪廢了吧?
正琢磨著,就聽那隻在冰棺上橫屍了半天的紙人幽幽道:「你這畫工……真是感人的很。這個是暫時的,等你休養好了,再重新做。」
阿滿一下子站直了,叫道:「不是,什麼叫暫時的?為什麼還要重新做?你知道我做這東西有多費……勁嗎……」
後面兩個字在看清紙人比例失調到近乎驚悚的五官後變得輕不可聞。
她不忍再看紙人那雙死不瞑目狀的眼,心虛道:「我先前就跟你說過了麼,我現在精力不濟,你還非要心急催我……」
沈醉:「……」
有身體又有衣服穿得人,怎能理解他的苦楚?
沈醉不想說話了,沉默地鑽進了阿滿袖袋裡。
薄薄一小片紙飄過來,彷彿硬是承載了萬千寂寥與委屈,看的阿滿怪不好意思的,正要說點安慰的話,卻見那紙人又爬了出來,掉頭鑽進了她另一個袖袋裡。
阿滿:「……?」
沈醉:「模樣太清奇,我覺得我還是獨自待著比較合適,嚇壞裡面的小孩子就不好了。」
阿滿:「……」這是嫌棄她畫工差嗎!豈有此理!
她氣惱地扎住了袖口。
視線瞬間陷入黑暗的沈醉:「…………」還不允許人說實話了嗎?女人就是心眼小。
沈醉無言以對,索性閉上眼,繼續睡。
沉睡就是他自我療傷的過程。
外面,阿滿猶自又生了會悶氣,九思才終於悠悠醒轉,一睜眼就趕緊爬起來,嘴裡喊道:「阿滿!」
語氣中又是擔憂又是驚慌。
阿滿蹙眉——隊友這麼關心自己的嗎?才幾個時辰的交情而已啊,應該還不至於吧?
她這麼想,九思已經撲了過來,先上上下下將她一掃,確認她沒受傷,這才長長鬆了口氣。
緊繃的神經鬆開了,方驚覺氣氛有點不對,抬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