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仍透體而出,將昊月刺了個對穿。

昊月饒是身體強健,也逃不過追魂一劍,不由從嘴裡吐出一口血來:“呃!”

醉月沒曾想一擊便中,心神劇震:“你……你這是幹什麼!”

昊月對他慘然一笑:“……這樣你是不是就相信我了?”

聞言,醉月不禁又愧又惱:“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麼?!”

昊月突然眼神一利,緊緊盯著醉月高聲說道:“那你便殺呀!我昊月對天發誓,那事絕對不是我乾的。”

“你還狡辯!你素來與你嫂嫂不合,那日都有人清清楚楚的看見是你,不是你那又是誰?!”醉月心中的愧疚轉瞬即逝,咄咄逼人的喝問起來。

昊月仰天長笑:“哈哈哈!咳咳……好一個不是我那又是誰,你來問我,我又如何知道?”

望著眼前血流如注的結義弟弟,醉月只覺得內心百感交集。

那日他趕到蒲雅家,見她笑容宛然,身體卻已變成一具屍體。他只來得及看到一抹蒼綠衣角匆匆閃過窗前,待他追出,卻又什麼也沒找到。他憤而殺人,將家中的小妖們一個個抓來問話,凡是答不上來的一率一劍捅死,終於在一隻褐皮小妖嘴裡問出,方才來拜訪蒲雅的,正是自己的義弟軒轅昊月……

褐皮小妖沒必要騙自己,他也騙不了自己。

知道這個訊息後軒轅醉月萬念俱灰,他想不通為什麼二弟要殺害自己的妻子。之後他馬上聯絡了他,想要問出一些訊息,可自己一提到蒲雅,昊月就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它,他本身就有一絲懷疑,一來二去竟已信了五六分,直到最後一次在妖界大門處截住正要出界的他,對方才冷冷的甩了一句:“你我的情份,竟不及一隻狍子?”

他本就有七分懷疑,如今卻是信了九成,這才一路追擊至漠北,將他刺成重傷。

如今想來,竟是悔恨不迭。

他早該相信二弟,也早該想到蒲雅……其實並不如表面般對自己順從。

只是再如何,也罪不至死,更何況,二弟從未告訴自己,為什麼要殺死蒲雅。

軒轅醉月腦海中不禁浮現昊月今天的眼神,很淡泊,似乎無悲無喜,無怨無怒。但他知道,以二弟的脾氣秉性斷不會如此寡淡。

他還是恨著自己吧!

……

軒轅昊月走進大殿時,妖皇又在檢視各地信報,聽見腳步聲卻是抬了頭:“昊月?你竟提前回來了。”

招呼他坐下,妖皇揶揄的說:“可見到某人了?”

昊月容色未變,淡淡應道:“見到了。”

妖皇“嗯”了一聲,卻換了話題:“這次差事辦的怎麼樣?”

昊月本作好了被問及心意的準備,此刻見妖皇說起正事,忙整理了心情,與他對答起來。

二人商談良久,末了昊月鄭重說道:“臣此番從人界迴轉,竟意外得知了個訊息。茲事體大,我已將人帶了回來,還請陛下親自審問。”

妖皇見他如此鄭重,也不免肅了臉容:“哦?人在何處?”

“在宮門口候著。”

妖皇喚過隨侍的小妖:“將昊月帶來的人領進來。”

那是個形容枯槁的年輕女人,面黃肌瘦,畏畏縮縮,一身不甚合身的衣服略有寬大,將她身形襯得更加瘦弱。

她自然而然的行了跪禮,不敢抬頭。

妖皇是個姿意放縱的人,最看不得這個樣子,不禁皺了皺眉。

昊月見狀,忙出聲提醒:“夏鈴,將你所看到的,都告訴陛下。”

沒曾想夏鈴聽到“陛下”二字卻是抬頭看了妖皇一眼,反問了一句:“陛下?陛下正在太極宮裡。”

妖皇一曬:“我可不是你們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