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李谷頭上,也不怕有人跑過去說三道四。

謝芷一直在想沈淮會怎樣叫大家都有臺階好下,沒想到他臉皮竟能厚到這種程度,何輒昨天他掀桌子威脅、警告,只是他針對李谷挑釁的應激反應?

謝芷看了看左右,見她爸低下頭,鴻奇、成江他們都轉過頭,大概也是不忍再聽沈淮胡扯卻又不得不聽下去吧?

“我也沒有誤會什麼啊,”宋喬生面色如故,笑著說道,“你有什麼想法,現在跟我說也不遲啊!”

“港口大產業的展,鋼鐵、船舶、煉化是最能聚集資本的三類產業,徐城煉油對梅鋼來說,不僅是上市的殼資源,更是梅鋼進入煉化產業的一個支點、一個突破口,”

事態展到這一步,產業戰略佈局上的意圖已經沒有必要再隱瞞了,沈淮也不去看別人的反應,繼續四平八穩的說道,

“當初若沒有東華市鋼,梅鋼是展不起來的,不論是梅鋼還是新浦鋼廠,主要管理層及技術骨幹都來自於東華市鋼,包括相應的配套產業,也都是東華市鋼打下的基礎。梅鋼將來要進入煉化產業,那徐城煉油廠對梅鋼的意義就等同於東華市鋼……”

沈淮不管別人錯愕的神態,自顧自的說道:“徐城煉油廠可以說是我勢在必得,關鍵是怎麼得的問題。徐城煉油廠長期虧損,使得流通股價極低,調動資金暗中吸取,積攢到一定的股份之後,再浮出水面,除了阻擋別人入局之外,還可以跟徐城市方面提全盤接手的要求。這是一個途徑,但未必就合適。徐城煉油上市行之時,行價就高達五元,流通市值達到十億之多,但行之後,股價並沒有怎麼上漲,就一路下滑跌到谷底,沒有給投資者任何撤出的機會。當初參與徐城煉油上市行的機構,有徐城地方上的證券公司,有銀行,有國企、民企,甚至有許多職工、市民受到攤派。他們都在徐城煉油上損失慘重。如果這時候,梅鋼以誘騙的方式,從他們手裡低價騙得大量的流通股之後,再向徐城市提出全面接手徐城煉油廠,我就無法判斷,會不會引起普遍的反感,甚至激烈的反對……”

“爺爺跟我說過一句話,我們在地方上要做一番事業,而不是要跟誰搶什麼,爭什麼,甚至騙什麼,要善於將不利的勢態轉為有利的勢態,”沈淮繼續說道,“我把借殼的訊息,接下來還會將梅鋼進入煉化產業的訊息公開。這會刺激徐城煉油的股價持續上漲,但徐城煉油的股價真正要漲上去,不跌下來,那所有給套牢在徐城煉油流通盤裡的機構、股民,就會成為我們做事業、展煉化產業的支援力量,而非阻力……”

“當然了,沒有及時跟二伯及小姑你們彙報,也沒有跟建國、鴻義好好溝通,就將訊息公開,是我做事太魯莽了。這事我要跟二伯、小姑你們認錯,也要跟建國、鴻義道歉……”

謝芷看到劉建國、宋鴻義等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沈淮的這些話比直接抽他們的臉還狠。

雖然她打心底厭惡沈淮這個人,卻又不得不承認沈淮的這些話確實有著她哥以及劉建國、宋鴻義他們達不到的境界;有梅鋼展的成就在前,還不能指責沈淮說這些話在唱高調……

正文 第六百零九章 勢態(三)

“這個雜碎的話是什麼意思,合轍我們都是卑鄙無恥的小人,就他光明正大了?他也不撒泡尿照照他自己什麼德性……”

在房間裡,宋鴻義再也控制不住咆哮起來,拿起水杯“嗗嚕嗗嚕”的往喉嚨管裡直灌水,似想將胸口裡的滔天怒火澆滅。

“放屁,”宋喬生推開門,一聲斷喝,打斷鴻義喋喋不休跟女人似的怨恨,不威而怒的盯著一點脾氣都拿不住的鴻義,眼睛掃過房間裡的諸多小輩,壓著聲音訓斥道,“沒半點本事,一肚子盡是廢話、草包,你怎麼不先照照自己什麼德性!”

謝芷此前都還沒有見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