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現在強百倍。”

光哥微微黯然地沉默了一下,不得不承認我的話有道理。小正跟在光哥身邊那麼久才lù出獠牙,哪怕是掩飾功夫做得不夠好被看穿,隱藏實力的那份隱忍依然讓人心悸。

我懶得問光哥這二十來年的各種艱辛,相比之下我自己過得可能比他還慘,就不用問這種事兒了。

光哥的傾述yù很快就被揮霍光,這個光頭男人盯著自己手臂上的紋身圖案,口叼香菸迎著暮sè。我蹲在地上也懶得起身,有氣無力地對著他問道“不用去看看你那個破機器嗎?”

光哥揮揮手“無所謂,剛才一瞬間忽然有點想通了。就是因為過於依賴機器,才落得這麼慘的地步。”

我也懶得起身去看,雖然很震驚那儀器的功能,相比之下都對這東西的興趣卻不大。在我看來,這個世界上真正能夠讓人動心的東西不是窺探多少秘密,而是認定多少信念。我一念之差願意動手救下光哥,也是因為這人還算有點理想。

理想不分崇高卑賤,也不分好壞。即使讓人厭惡,它也是理想。

頹然坐了一會,光哥起身過去收拾東西。鐵皮棚子在兩人一番拳腳後已經搖搖yù墜,光哥把東西收拾完出來,看見我還靠在車旁不言不語,不禁苦笑一聲“你去哪裡,我送你去。”

我一躍而起“你之後怎麼辦?還繼續做黑車司機?”

“至少不會隨便綁架了。”光哥知道我在揶揄什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再jī烈的手段也解決不了階層問題,我知道。”

我無奈地róuróu眉心“你最jī烈的手段,在很多人看來連瘙癢都算不上,還會被人利用。對於這個國家,對於利益階層來說,你所做的一切又算的上什麼呢?一個惡**件,反過來更有理由鞏固現狀罷了。”

被我這麼個小小年紀的少年教訓,光哥也感覺tǐng不自在。可惜形勢如此,也只能認頭聽著。

我跟光哥這種糙老爺們沒有太多共同話題,又噴了他幾句之後起身打算走人。光哥也站起來,回屋收拾好那個便攜儀器,順手丟了點東西進鐵皮棚子。我知道這是打算毀掉這窩,沒吭聲正要轉身離去,卻見光哥已經拉開車mén問道“去哪?我這一程還沒送到呢。”

我倒是沒不好意思,上了車“之前說過了,舊時代圖書館。”

光哥應了一聲,發動車子。我們身後的鐵皮棚子在一聲炸響後轟然倒下,留下一堆碎片的廢墟。我在倒視鏡裡看著這一切,心中微微慨嘆人生何處不過客。隨後這輛車就駛入茫茫暮sè中,帶著我呼嘯奔向舊時代圖書館。

在進駛出市區之前,我和光哥在街邊隨便吃了點東西,當然是他請……我們都很沉默,互相看了對方几眼沒說話。有時候男人之間的對話的確不用太多,光哥吃了很多,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傷口。這種形象在路人看來不免有些兇悍,可我知道他這時也在悲慟。黑仔的死對光哥來說是一種打擊,願意為理想努力的老實人一個個死去,狡猾兇殘的則活下來。對這種世界遊戲規則光哥顯然看不慣,他在內心此刻肯定彷徨又憤怒。

吃飽之後我沒再用光哥送自己,也沒跟他jiāo換聯絡方式,只是揮揮手道別。我對改造這個世界毫無興趣,現在我更關心的是自己和自己周圍的人。光哥看我離去也沒出言挽留,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在我背後停留了許久,直到我的身影消失在暮sè將近的遠方。

碰見光哥這事兒在我心中沒停留太久,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這種事的感覺越來越淡。此時靠近舊時代圖書館,心中那股奇妙的澎湃感反倒變得強烈。

這種感覺相當微妙,好像是體內有些什麼東西在蠢蠢yù動,又跟那個愛嘮叨的nv神姐姐無關。為此我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會在某一天分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