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含糊其辭地敷衍,就是直接避而不答。

她意識到問題或許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不管趙琰如何討好服軟,衛韶始終不肯原諒,兩人幾乎是每次見面都要大吵一架,安若瀾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為免兩人的關係繼續惡化下去,她只好勸趙琰不要再跟衛韶見面。

或許兩人不見面,彼此冷靜冷靜,矛盾就自己解開了。

她想的很好,然而幾個月過去,兩人的關係依舊沒有緩和。

五月初,鍾四爺帶著項夜回了一趟柳州老家,兩人本打算留下侍奉兩位老人,然皇帝再三下旨召項夜回京,不得已,項夜只好啟程。

鍾四爺在柳州多留了一個月,最後也被健朗的鐘老爺趕回了盛京,鍾老爺道:“我現在身子硬朗,你留在家裡不僅照顧不到我,反而遊手好閒到讓我瞧著手癢,倒不如回盛京去。一來多掙些銀子給我們養老,二來顧著些瀾姐兒。”

被掃地出門的鐘四爺只好包袱款款回了盛京。

彼時已是六月末,蟬聲連綿。

安若瀾在巡視金銀樓時,再次遇到了嚴灝。

這一次。嚴灝沒有假裝只是路過,而是徑直到了她的面前,拱手為禮道:“見過縣主。”

安若瀾便回禮道:“嚴公子有禮。”

嚴灝臉龐微紅,清咳一聲,道:“在下來。是想向縣主賠罪的,家嫂多事了,若是讓縣主為難,還往縣主見諒。”

說著又歉意地拱手。

安若瀾心下了然,假裝不懂他話中含義,四兩撥千斤笑道:“嚴公子不必介懷,嚴大太太想必是少人陪伴,才想尋個伴說話,不是大事。倒是小女無法得空去拜見,才是失禮。”

她又回了一禮。

嚴灝眼底閃過絲絲落寞。忙是擺手道:“縣主不怪罪就好。”

接著卻是吶吶說不出話來了。

這是他第二次撇下面子,向她表明心跡,卻不想又被不著痕跡地避開,在低落失望的同時,心底愈發傾慕,心意也愈發執著。

安若瀾等了一陣,見他不再開口,便打算告辭離開。

不等她開口,嚴灝道:“不知縣主七月七那日有何安排?”

安若瀾只好將到了舌尖的話吞回肚子裡,客套道:“還未有安排。”頓了頓。又補充道:“許是會陪府裡的妹妹做遊戲。”

“原來如此。”嚴灝訕訕的,遲疑一陣,還是鼓起勇氣道:“若縣主那日得空,還請縣主賞臉。與在下一同遊湖放燈。”

這是赤果果的求約。

安若瀾不覺赧然,這嚴灝也太大膽直白了些。

只得尋了藉口,道:“公子見諒,小女還要巡視店鋪,不便在此過久停留。”

主要是旁邊已經有看熱鬧的了。

嚴灝也知這時間地點不對,便不再糾纏。只道:“在下靜候縣主佳音。”

隨即告辭離去。

他倒是走得爽快,留下安若瀾被一干下屬調笑挪揄。

巡視完店鋪,安若瀾去了千尋居,早有人將金銀樓裡發生的事稟告了鍾四爺,鍾四爺少不得調侃她幾句。

“私以為這嚴灝也是極好的,縣主大人何不試著相處一番?如此既可解了長輩的擔憂之情,也可給自己一個機會,若真能成就一段好姻緣,倒也不負恩澤。”

鍾四爺捏著蘭花指,扯著嗓子念道。

安若瀾嘴角一抽,把茶盞扔過去,怒道:“說人話,不然別說話!”

“哈哈哈!”鍾四爺大笑著,敏捷地躲開飛來的茶盞,道:“這麼為難的話,剛才直接推說有安排不就成了。”

“盛京就這麼大,什麼事兒都打聽得到,除非七七那日我躲在侯府不出門,不然被發現撒謊,不是更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