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艱難地走了幾步,來到了昨晚與那隻愚蠢的喰種所約定好的咖啡店。

一眼望去,那個換了一身衣物的紫毛雖然戴著醫療口罩和墨鏡,但人還是已經乖乖的坐在了戶外的咖啡椅上等她,面前的木質小圓桌上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奈緒徑直走到他面前,雙手插在衣兜裡,沒有坐下,而且有些詫異的問他:“外面那麼冷,你為什麼不進去等我?”

誠然,外面太冷了,哪怕店主將咖啡店周圍的雪掃到一邊,掃出一條方便路人行走或者進來的道路。但周圍戶外的位置還是隻有他一個人坐在這兒。

路過的路人都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這個放棄屋內暖氣而選擇雪地戶外的奇怪男子。

——這讓S級喰種“美食家”恨不得每人咬一口,但是不行,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結果人家一來,反倒是吃驚的問他為什麼不進去坐的時候,月山習很生氣地瞪著她也是不難理解了。

昨天不是你自己說要在戶外位置上等著嗎?!

“不是你叫我在……”

“可你就不會機靈點?不會隨機應變嗎?”

“你!”

“我叫你去死你就去死啊?”奈緒嘖嘖嘆息的搖頭,面對一個腦筋轉不過來的傻逼,她內心憐愛對方30s,“你真可憐。”

一時間那白色口罩下的俊臉都生生扭曲了。

學渣終於有機會鄙視他人智商了,之前在這方面她一直被自家竹馬給壓制的死死的。

可憐堂堂月山家血統純正的大少爺月山習自小聰明伶俐,風流瀟灑,除了吹毛求疵和變態的性格之外,一切都很好……可他居然被一個昨晚揍他臉揍了足足兩頓的人類瘋子給質疑智商?

真想殺了這傢伙……

他惡狠狠地注視著這傢伙的背影,冷冷地哼了一聲,端起沒喝一口的咖啡,跟著對方進了店裡。

一進門,溫暖的暖氣就模糊了他的黑色鏡片,冰冷的鏡片上頓時起霧了。

啊,裡面確實暖和多了……操!他怎麼能那麼容易就向那女人低頭認輸?!

還沒來得及摘掉起霧的墨鏡擦一擦,月山就聽見身旁比他矮上一截的黑髮女生又開始可惡的嘆息了。

“唉,進店都還戴墨鏡……果然腦子有病嗎?”

可惡!你才腦子有病!你全家腦子都有病!

接下來,七海奈緒若無其事的跟那個笑眯眯的店老闆比手畫腳,他冷笑著抱著雙臂,不肯幫她上前解釋——哼,英語都那麼爛,還敢在最討厭英語的法國人面前講,真是個語言上的弱渣!

可最後奈緒居然成功讓老闆理解了她的意思,給他們兩個一處背靠牆角的隔間,碰巧今天不是週末,現在又是正常的上班時間,咖啡館裡人比較少,他們座位旁邊的隔間裡都沒有坐著客人。

月山習立刻決定無視對方這種不科學的交流方式。

當七海奈緒點的卡布奇諾端上來時,月山習就已經開啟平板電腦,一臉苦逼的繼續充當解說員。因為幾分鐘前,紫發喰種將浩如煙海的情報擺出來,想給奈緒一個下馬威瞧瞧時,這學渣妹子輕描淡寫的跟他解釋自己是個文盲,請他幫忙念一遍。

“什麼?文盲!”月山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捧著咖啡吧唧吧唧的品嚐的彪悍女性。

“對啊,我天生患有失寫症,看不懂太多的字。”

“失寫症啊……等等,那你昨晚是怎麼認出我聯絡人的名字的!”居然因此而被一個文盲握住把柄!他是不是真的太蠢了?!

奈緒嚥下口中的咖啡,神秘一笑:“直覺。”

不,其實五十音圖她還是記得的。

月山習強忍憋屈和怒火,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早知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