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還沒有完全癒合的傷口就已經開始隱隱作痛,她將下滑的速度減慢,在一棵松樹的根部停下了腳步稍作休息,騰出一隻手擦了擦因為傷口的疼痛而滲出的汗,厲潔抬頭向上望,卻發現上面也已經看不到崖頂了,崖頂已經被隱沒在雲霧之中,明明沒有多高的距離,卻有這麼多的雲霧繚繞,這地方還真是奇怪得緊。

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厲潔忍住傷口的疼痛繼續向下滑落,又滑落了不長的一段距離之後,厲潔再次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吃不消了,向下看了看,斜下方不遠處的一個地方居然有一棵相當大的歪脖子松樹,鬱鬱蔥蔥的像傘蓋一樣的樹冠昭示出了它頑強的生命力,真想不到這麼貧瘠的懸崖峭壁上居然可以生長出這麼茂盛的植物,厲潔突然有種想到它的樹冠上去躺一會兒的欲…望,那鬱鬱蔥蔥的綠色在這光禿禿的懸崖峭壁上面顯得那麼的可愛,那麼的充滿了生命的爆發力。

厲潔慢慢地橫著移動了一段距離向那棵大松樹靠攏,終於腳踏實地地踩在了樹身上,她用腳蹬了蹬,感覺還挺結實,於是索性將手裡的繩子系在松樹上,找了一根粗大的樹枝坐了下來,用手輕輕地揉著右邊肋骨手術傷口的位置,估計傷口已經崩裂了,因為她自己已經可以感覺到有一股暖暖的液體順著她的傷口向下滑落。“唉……”厲潔幽幽地嘆出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堅持到滑到懸崖底下,只要能堅持到見到辛屹那一刻也就足夠了,如果辛屹真的已經不幸了,那厲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力氣將他帶出這片懸崖峭壁,如果確實不行的話,能夠陪伴著他長眠在這懸崖底下,也不失為一種還算不錯的結局。

低頭向下看看,下面還是望不到底,不知道究竟還有多深,還是繼續下吧,也不知道下面還有沒有這麼好的休息場所,厲潔垂下來的繩子跟這大松樹本不在一條直線上面,要繼續向下滑的話就要離開這棵松樹繼續回到她與繩子的垂直路徑上面。厲潔扶著峭壁站了起來,可是可能是因為身體還沒有恢復的緣故,突然感覺一陣眩暈,眼前一黑就向松樹下的深淵一頭栽了下去。厲潔雖然因為眩暈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可是大腦中的意識還是很清醒的,感覺到自己倒向了懸崖下面的深淵,雙手本能地揮舞著想要抓住一點什麼東西來保持身體不下墜。

厲潔雙手胡亂揮舞中右手居然抓住了一根樹枝,她連忙五指用力牢牢地將那根樹枝抓了個結實,這一番驚嚇已經讓她全身冷汗涔涔,差一點就葬身懸崖之下了。不過現在厲潔的處境也同樣驚險萬分,她單手抓住的那根樹枝並不粗,隨時都有折斷的危險,也好在厲潔的體重較輕,如果換作是一個體重稍大的人,估計那根樹枝已經不堪重負而折斷了,即便是體重很輕的厲潔,那樹枝也已經被她墜得彎成了一個很大的弧形,松樹的材質很脆,也不知道會不會突然就斷裂,而且此時的厲潔只有一隻右手懸掛在樹枝上,一隻手臂承擔了身體所有的重量,那肋骨處已經崩裂的傷口更是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痛楚。她努力了幾次也沒能將左手也搭上樹枝,因為右臂確實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將自己的身體向上牽引,再這樣下去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右手肯定會脫力,到時候就只能眼睜睜地墜下這還看不見底的懸崖了。

雖然這次來厲潔並沒有抱多大的生還的希望,但是現在還沒有找到辛屹,她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去,倘若有一絲可能的話,她還是寧願能夠死在辛屹的身邊,和辛屹死同穴是她最低的要求。於是厲潔迅速地冷靜了下來,這些年的殺手生涯鍛鍊讓她的自我控制能力變得很強大,臨危不亂正是作為殺手的基本素質之一。她首先抬頭向上看了看,只要能夠回到松樹上面就可以再順著繩子滑到懸崖下面,但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她自己否定了,因為崖壁上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根本不可能順著崖壁攀爬上去,而自己手裡抓著的那條樹枝也因為承受重力而彎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