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順便,見見謝芷。”

李政還記得謝芷坐在他身邊,蕩著兩條腿,手裡執著白梅,無憂無慮的模樣。

“在桔村村東,出縣城西門,往東走,便是。”

似乎也不難找,歇息後,明早去看看吧。李渢心想。

“李公子,請務必過去。我一直想尋人過去,可是孟公子不在,我家公子平日裡也沒有其他的交好。”

“孟然去哪裡?”

竟是連孟然也沒有給予援助,確實如正月所言,謝芷現在是孤零一人。

“他去雲南掃墓,還未歸來,一同前去的還有文佩公子。”

“文佩?”

這兩人果然關係不一般。

“我明早過去。”

聽李渢的承諾,正月心寬許多,他想謝芷曾經救過李渢,他待李渢分外殷勤,見到李渢定然很高興。至於那破舊宅子,李渢不大可能租住吧,十多年無人居住,不知道破敗成什麼樣兒,李渢是世家子弟,不會合適。

作者有話要說:

☆、日暖藍田玉生煙 第十九章(上)

雲南之行,停停走走。孟然盤纏不多,文佩倒帶了不少,卻也陪著孟然過窮日子。兩人一路結伴,能步行不乘轎,有寺廟,絕不宿客棧,吃食自然也不講究,兼之小燕未跟隨在身邊,文佩日常起居,樣樣親力親為。這一路,對文佩而言,遭罪不少,卻是身心愉悅。

前去雲南,非十旬半月能往返,文佩和孟然前行時,將小燕攜帶家書,差遣回家。書信中,文佩寫明和孟然的相遇及相知,且告知文爹孟然乃是孟雙溪之子。他此次跟隨孟然前往雲南掃祭孟雙溪,歸期未定。

小燕回到文府,把書信交文長清,文長清讀閱後,駭然狂喜,從小燕那打探孟家居所,竟自前往餘杭。小燕不知道文長清找到孟家餅鋪,拜訪孟大。孟大差點將文長清掃出大門,那文長清也是性情中人,當街執住孟大的手,涕淚四流,喃語著:“雙溪呀,二十載何曾相忘。”那可是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觀,鄰里無不吃驚,這賣餅的孟家兄弟,竟是孟湲之子。何況這文長清實在是大名鼎鼎之人。自此,孟家餅鋪,生意好得不得了。

如果孟然知道餘杭家中,發生的這些事,只怕要懊惱文佩,文佩也不曾想,他爹會收到信後,立即前往孟家探訪。

對於長輩間的交情,孟然和文佩都瞭解甚少。唯有孟大年長,知當年長清雙溪曾是生死之交。

偏僻的驛道,有兩棟低矮的木屋,其中一棟供過往的旅人居住。此地臨近雲南,民風迥異,與鄉人言語不通。

行走至此,自餘杭出行,已一月有餘。

鞋穿壞了幾雙,風衣上佈滿灰塵,早沒有風度翩翩貴公子的樣貌。

在井邊提水,溫暖清水,撲過臉龐,髮絲沾染水珠,抬頭輕笑,青絲貼頰,眉眼依舊如畫。

一路勞苦,文佩形體瘦削了許多,大概唯有孟然發覺,這一路,身邊之人的細小變化。

離開餘杭時,這位文家公子哥,還不知道如何使用井邊輪軸。

第二桶水利索提起,文佩取手巾沾水,擦拭白皙的脖子,手腕。

春意料峭,匆忙趕路,走出一身的汗水。文佩是極愛乾淨的人,但凡有水,他必停下清洗。

俊麗華服的年少公子,在這種窮鄉僻野十分鮮見,早已有鄉人駐足觀看。文佩無知無覺,扯開領口,專注擦拭脖子。孟然走過去一擋,伸手將文佩的領子提攏,接到文佩不解目光,孟然低語:“驛館中自有沐浴的地方,且忍耐。”

這驛館破舊且狹窄,夜晚,文佩自己提著熱水,衝進木澡盆中,測好水溫,他瞥了一旁臥席讀閱的孟然,一股作氣剝去身上的衣物,快速跨入水盆。

雖同是男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