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成竹的樣子,也不敢耽擱,便讓一旁的人看著他們,自己進去通報。

未出一盞茶的時間,雲家姐弟就被邀請進縣衙後堂,裡面的人已經亂作一團,幾個大夫圍在一起商討著什麼,坐在上首的人見他們進來,走了過去,用老練的目光打量他們一番,“就是你們說有辦法治霍亂?”

雲重紫上前盈盈一拜,“三娘見過楊大人。”

縣令楊志申眼眉一挑,吃驚不已,“你如何知道我就是縣令?”

他可沒穿官服。

雲呈祥也納悶呢,就聽雲重紫笑道:“聽聞縣令大人曾入伍領兵,有雙過膝長臂,射箭百發百中。”

被提及榮耀,楊志申也不過是抿了抿嘴,臉上始終是淡淡的,雲重紫見到又聽著大夫們的對話,心中便知一二,“大人府中是否有人身體不適?”

“是啊,就是那霍亂……我女兒也病了。”

“楊大人不要著急,我家三娘有法子。”

雲呈祥的聲音委實不小,幾個大夫聽到紛紛瞧來,但看到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不由嗤笑,“現在的孩子還真是童言無忌啊,什麼話都敢說,也不怕大人怪罪!”

“她看起來才十二三歲吧?居然敢妄稱有法子?撒謊雖然不是犯罪,但是冒犯大人的罪名可是不小的!”

“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麼連個管教的大人都沒有。”

雲呈祥這些日子跟著三娘,脾氣秉性有所收斂,他臉上沒有怒色,只是反諷道:“你們沒轍就不許別人有能能耐?我們家三娘要是沒辦法又怎敢來此胡鬧,本事可不是看誰的嗓門大!”

雲重紫沒攔著雲呈祥說話,如果她一味地站在母親和弟弟面前,他們永遠學不會強大。

她朝楊志申福了福禮,“請大人勿怪家弟無禮,他也是性急所致,如今全城受難,三娘身為青州一員,自要出一份力。”

楊志申也不虛禮,抬手問道:“三娘子是吧?”

“三娘來自青州雲家,雲重紫,這是家弟雲呈祥。”

雲呈祥也抱拳一拜,“見過大人。”

“原來是青州雲家的孩子。”

別人家不知道也便罷了,青州雲家可是出過大官的,旁系在京城裡是個侯門。楊志申倒真聽過這名字,前些日子縣衙來個吵鬧的婦人報官,後來聽衙役回報得知事情原委,得知雲家有女喚三娘十分聰穎乖巧,今日一見果然知書達理,“你有什麼方法,速速道與本官,若是見效,必當重賞。”

雲重紫斂眉說道:“楊大人,這次並非霍亂,實乃中毒。”

“哈哈……”有人忍不住冷笑,“小娘子真是要笑掉我們這些幾十年大夫的大牙了!”

因楊家愛女也患了病,縣令把城中最有名的幾位大夫都找來,剛剛說話那位就是其中一位德高望重的醫士,鄧丁三。

“鄧三爺,她不過是個不懂事的丫頭,您和他置什麼氣,咱不防聽聽她怎麼說,到時候說不出來,就不要怪咱們不給小輩們好臉。”

幾位名家大夫不願意被一個丫頭小瞧,都氣定神閒地準備看雲重紫的笑話,尤其是聽到什麼中毒,更是哼笑聲不止。

楊志申聽了也不做聲,只等雲重紫做解釋。

雲重紫從祥哥兒那裡接過一個竹編的小籠,“這裡有一種叫鱗的蟲子,凡是被它蟄了一口就會出現渾身發燙,呼吸不暢,胸悶不嘔,與這次誤診的霍亂是一樣的病症,但絕非霍亂也不傳染,而是中毒。”

“胡唚!這什麼蟲的我們活了幾十歲了聽都沒聽過!”

“大人,鱗蟲並不常見於青州……”她不能說這是金國的蟲子,以現在兩國交惡來看,指不定會給她按上一個什麼罪名,“它的尾部有刺,蟄人入肉後很難找到傷口,不過只要仔細些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