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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只要是人，便活得下去，只是失了一條腿而已。”聲音極其的冷淡，他頓了下，似乎是想起還要說什麼，又補充了一句，“沈姑娘你若是不願治，那麼便趁早帶著晴日姑娘離谷，我這裡不葬死人。”

“你——”

聲音漸遠，似乎是不歡而散了。

顧言兮睜開雙眼，在這無盡的黑暗中她的雙眼像是失去了應有的作用般，什麼都看不清。

人在黑暗中，即使視力再怎麼差，卻也能看見一點點的影子，可她卻是完全的看不見。

她瞎了。

父親當著她面死去，因被大火傷了眼睛，所以她瞎了，被花流帶到了花家卻被遣送了出來，原因不過是因為她非真正的商絮。

商絮並不是真正的商絮。

商絮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商絮在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到了最後竟連自己也失去了。

商絮只不過是商揚為了保護真正的商絮為弄出來的幌子，從幼時一直養到大，所做的一切只不過都是為了掩人耳目。

商揚與花婉柔之間的恩怨牽扯了許多人，其中最為無辜的卻是商絮。

“笨蛋。”張開手心，放在自己面前，一如既往的打量著自己手心的紋路，顧言兮低聲喊了一句。

充滿嘲諷與悲哀。

“我會治好你的眼睛的，彆著急。”低沉的男音從一頭傳來，顧言兮扭頭看去，卻只看見了一片黑暗。

她微微愣了下，久久才開口拒絕，“我不是商絮，白公子不必這般。”

“我救你並不是因為你是商絮……”輕搖頭，白流止無奈的說了句，“最近谷中有外人到來”

他的話還未說完，顧言兮也知他要說些什麼，輕垂眸子，冷淡的接上了他的話，“我不得隨意亂走是吧。”

對於她們這些偽裝者來說，看不見是一種很不利的處境，因為看不見，所以無法看到對方的表情，以及自己說出一句話時，對方的反應，是喜是憂皆不知道……

可能有時候你的一句話便會招來對方的不滿，但是你卻不知道，依舊那般我行我素。

要麼極傲，要麼極卑。

優秀的偽裝者可以扭轉局面，將不利於自己的轉為利於自己的；劣質的偽裝者只會被動的去接受，讓自己適應那個不利的環境。

大火之前的商絮是溫柔的，有些弱氣的；大火之後的商絮則是惡毒的，對這世界所有人都充滿了惡意。

極善或極惡，商絮走在兩個極端上。

沒有人拉她一把。

因為不需要。

“呵~我這般模樣又能做些什麼？”輕笑一聲，濃濃的自嘲與無奈，不等白流止的反應，顧言兮將頭扭向一邊，不願再與他多加交流。

輕嘆了口氣，走到顧言兮的面前，伸出手想要撫摸她的頭，卻被她扭頭躲開，明明什麼都看不見，卻能夠準確又及時的躲避開，有時候白流止都有些懷疑她並沒有失明。

因為她表現的根本不像一個盲人，什麼事情都堅持著自己來做，偶爾會因為屋內的擺設而被絆倒，可是下一次卻不會重複被摔，而是靈敏的避了開。

白流止記得上次他因為谷中來了病人，他一時將她忘記，便差點讓她離了谷。

“絮兒，別太倔強了，有時候軟弱點會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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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日的醫治過程有些波折，但是卻也沒發展到白流止所說的要截肢的地步，先前的話或許只是在嚇人。

“白大哥說你的傷再過幾天便能好了。”

“沈姑娘……小姐她真的會在這裡嗎？我們到這裡這麼久了……”

“那人不是說了嘛，曾經見過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