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難與之爭鋒。他們只得把兵馬收縮到臺灣府、鳳山縣、澎湖、嘉義、彰化等城池內,同時廣招鄉勇團練,協助綠營守城,並向福州閩浙總督王懿德、福建巡撫呂佺孫報急。

青埔莊靠近大甲溪,與明軍控制區域隔江相望。看到分守塘汛的清兵全龜縮到府城縣城等主要城池,青埔莊總理林日成便自行組織鄉勇土勇守莊護院,同時派人監視大甲溪對岸的動靜。

金永興的領隊一指插在大車上的旗號,笑著說道,“副爺,我們是竹塹城金永興的車隊,我們都是本分的生理人,與明軍絕對沒有什麼關係。”

臺灣過去稱商業為“生理”,“商人”為“生理人”

“金永興?竹塹城有這個行郊嗎?”聽車隊說與明軍毫無關係,那領頭的陳弄一下就神氣起來。

過河就是兇悍的明軍,鄉勇土勇自然不敢得罪,本分的生理人那就無所謂了。

兩個漢子連連搖頭,“陳大哥,這榮裕行真沒聽說過,興許剛剛開業的吧?”

竹塹城大名鼎鼎的金永興,這三個鄉勇竟然沒聽說,那領隊氣極而笑,“三位副爺,我榮裕行可是竹塹城的百年老字號啊!”

“兵荒馬亂的,我們組織團練保境安民,就你們這幫生理人大發國難財。”陳弄挺著肚子,“算了,爺今天心情好,也不跟你們計較,繳十兩團練捐上路吧。”

“十兩團練捐?!”

看到此情此景,張仲興上岸後的輕鬆心情一下子變得十分沉重,依靠這樣猥瑣的大清兵勇,如何能破滅明匪的兇焰!

他從車隊後面走上前,“陳弄,這車隊山貨總共也沒幾個錢,一趟的利潤最多也就二三十兩,你這竹槓敲得太厲害了吧!”

陳弄兩個手下火冒三丈,揮舞著手中的刀槍,大聲的斥責,“你誰啊!好大的膽子,敢直呼我們老大的名字。”

陳弄慌忙阻止,他認出了張仲興,“張大人,原來是您老人家到了我們青埔。”

青埔處於彰化縣與淡水廳的交界,張仲興出任淡水廳同知時,曾在大甲溪視察水情,到過青埔一帶,當時還是陳弄給以指路。

“林日成呢?他在青埔嗎?”張仲興懶得跟陳弄他們囉嗦,他要儘快找到青埔管事的,把對抗明賊的局面支撐起來。

陳弄哈著腰,“回稟張大人,我們林莊主正在莊上處理要事。”

“處理要事?”

青埔莊由一個土圍子包繞著,土圍子外面還有一條深溝。厚重的吊橋邊,四個又黑又瘦,衣衫也大多綴著補丁,光著腳的漢子蹲在地上。

明軍這段時間在大甲的舉措,大甲溪南岸看得是一清二楚。看到大甲的建設搞得是紅紅火火,青埔也有一些人動了腦筋,想跑過去掙那一天一角銀毫的工錢,但他們才跑到大甲溪邊,就被攔住了。

“我早跟你們說過,咱們都是莊戶人家,從土裡面淘金才是本分。”一個孔武有力的漢子站在他們面前,揮舞著文明棍,“是吧!”

四周全是挺直的站著聽他說話的莊戶人,大家必恭必敬的應和道,“沒錯,林總理您老人家經常這麼教導我們。”

林日成是青埔莊的核心人物,他雖然是大地主,家境十分優渥,但從不知道什麼養尊處優,不分寒暑,每天只管打拳練腿、強身健體,還經常下地插秧、割稻,像一個普通莊稼漢似的幹些農活,在莊中的威信特別高。

“當然,我也不是一定不讓你們掙那個錢,只是對岸是明軍的地盤,我們這裡是大清的地界。現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