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嘻嘻把閒章藏到懷中。

「我以為你會送我。」

「這才是你的。」

另外有一顆小小帶環扣已串上繩索,可以掛身上的橢圓形印章,這下雅量看懂了,刻的是毛毛兩字。

她有點心酸,緊緊把印章握手心一會。

天忽然下大雨,他們叫車回家。

傍晚她在電腦前工作,聽到方正與他母親講電話。

「……我就回來,明白,代我問候自新叔叔」

雅量抬頭,「她與周自新可打算結婚?「

「我想不,」他走近擠到雅量身邊,「兩家人一共三個成年孩子,形勢複雜,不知如何稱呼。」

方正用簡單言語表達尷尬情況。

「你不恨我母親?」

「我是她也會同樣反應,有些話你不該講。」

「對不起,你辜負你的信任。」

他賴在她身邊不願走。

又問:「你可生我氣?」

雅量看著他說:「我永遠不會氣你。」

他把頭靠她背上,「我們幾時結婚?」

「我已經結婚。」

「告訴我你第一個男友是什麼人。」

雅量不出聲,她從不用身邊人作談話題材。

「那麼,告訴我,丹麥人如何把你騙上手。」

雅量合上電腦,「他明天回來,我清晨就要回四合院。」

方正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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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應過我,我叫你走的時候,你一定會走,毛毛,你憶是成年人,說過的話要算數,bigboynow。「

他身體漸漸僵住。

「快別這樣,這幾天多高興--「

「你要回去他身邊?」他不置信。

「他是我丈夫。」

方正氣極,一時說不出話,他站起,走到視窗前看雨,一邊說:「假如我鬧起來,抱著你大腿不讓你走,你會更加不耐煩,厭憎我不成熟,因此,我更應靜靜走開,可是這樣?」

「毛毛,人類有個悲慘的毛病,叫貪得無厭,不不,我是說我自己,有一日,我會越要越多,絕望地像蟒蛇般緊緊纏住不放,終於到任何女子多看你一眼,我心都會覺得針刺一般,疑心,妒忌,屆時沒有任何歡樂可言,何苦糾纏到那個地步,此刻放手,你我心中仍有愛念。」

「這是你經驗之談?」

雅理毫不忌諱,「是。」

「我必須走開,讓你回到外國人身邊,佯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雅量輕輕說:「他一定已經知道這件事。」

方正意外,「啊。」

「換了是你,你也會感覺到。」

他賭氣,「你仍然愛他?」

已經失去當初那種感覺了。

今日,雅量看到女人向他示意,她只會笑,而不是想出手教訓她們。

「我們仍然可以見面--」

方正既時拒絕:「我不會與他分享一個女人。」

「毛孩--」

「你放心,明早我一定放你走。」

那天晚上,她聽到他輾轉反側。

凌晨他才盹著,雅量收拾雜物,預備離去,把他送她的小印章當項鍊戴好,走到床畔看他。

方正忽然伸手把雅量拉下懷中。

他淚流滿面。

雅量把他抱住,當他三歲那樣,她記得他初初喪父,一時不明疼愛他的爸去了何處,每間房間亂找,最後也是撲到雅量痛哭。

「姐,」他嗚咽,「我傷心到極點。」

雅量嘆息,「相信我,毛毛,你尚未知傷心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