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小蝶眼裡那點決絕已然悄悄消散,心氣一散,景小蝶整個人像是脫掉了一層殼,從內到外都變得柔軟了。 對,就是字面意義的柔軟,這時景小蝶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軟趴趴的坐在蒲團上,眼神裡沒了精氣神,只剩下破罐破摔的輕鬆。 “南公子,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這次的聲音就正常多了,聽起來也順耳多了,甚至連景小蝶整個人看上去都順眼多了,有種鉛華洗盡的清新和脆弱感。 南星心裡跳出兩句詩句:小荷才露尖尖角,春筍聞雨新出泥。 “這世上原沒有後悔藥的,不過景姑娘想說什麼儘管說就是,我們也沒堵著你的嘴。” 南星依舊平靜的回答,景小蝶聞言眼眸一亮,身子也挺直了些許: “南公子,你想找個靠山嗎?” “靠山?我家夫人的師妹是公主,這個靠山還不夠嗎?” 景小蝶笑著搖頭: “一個公主而已,算不得靠山?” “哦?那大夏道門算不算靠山?” “道門鬆散,有勢無力,就算佛門也靠不住,他們自己內部爭鬥不休,你若依靠他們,只能成為他們的工具。” 南星饒有興致看著景小蝶: “哦,那你說的靠山又是什麼?我可不相信這個世界有不需要付出代價的好處。” “當然有代價,只不過是代價的大小而已,左右不過是利益權衡,以南公子之智自然明白奴家的意思。” “呵呵,那你說說我能得到什麼?” “古墓派世代興盛,移花宮安安穩穩,南公子和親友們自由自在。” 南星不由得笑了: “那麼代價呢?” “必要的時候聽命出手。” “也就是說我不是找了個靠山,而是找了個爹。” “噗嗤!哈哈…” 憐星實在忍不住笑噴了,龍兒也呵呵輕笑兩聲,景小蝶也想笑,只是有些笑不出來,雖然她很想反駁南星的說法,但是仔細一想好像南星這麼說也沒毛病。 總不能說認個爹也沒啥,只要這個爹是愛你的就沒問題吧?這種話說出來怕是會被抽筋扒皮吧! 南星沒有笑,而是認真的看著景小蝶道: “你是青龍會的?” 景小蝶瞳孔一縮,隨即又釋然的苦笑: “南公子慧眼如炬。” “嗯,我聽說青龍會其實是大夏太祖所創,原本宗旨是扶保大夏,現在看來已經變質了。” 景小蝶神情莫名: “這事…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青龍會的目的是維持世間安穩,減少衝突。” “哦?具體呢?” “強者皆為我同伴,則世間之事談笑可決。” “呵呵,行吧,想法挺好的,你們繼續,不過不要來搞我們。我們也不是壞人,也沒有什麼野心,我所求者,剛才景姑娘你也都說了,你就替我帶個話,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景小蝶驚訝的看向南星,南星這話裡的意思是要放過自己?又狐疑的看看憐星,憐星冷冷回了她一眼。 “那…奴家知道了,另外,林仙兒之事…” “林仙兒所行之事跟你剛才聲言背道而馳,莫非你剛才所說的都是騙我的?” 景小蝶無言以對,林仙兒這番操作確實已經出格了,但是景小蝶只有觀察彙報的權力,沒資格去管林仙兒如何行事。 至於能管林仙兒的那位為何不管,景小蝶不知道,也不敢去問,她沒那個資格。 想到這裡,景小蝶忽然覺得有些意興闌珊,或許南星說得沒錯,給自己找個爹確實有病,可惜,景小蝶連拒絕的資格都沒有。 “南公子的意思我會如實轉達。” 南星呵呵一笑: “那就多謝景姑娘了。” 南星看向憐星,憐星哼了一聲道: “留你一命,但是教訓還是要給的。” 說罷,憐星抬手隨意的劈出一掌,這一掌速度不快,景小蝶的身體自然做出反應,直接雙掌一起向前推出,試圖阻擋憐星這隨手一掌。 “砰!” 一聲輕響,憐星的掌力將景小蝶的掌力倒卷而回,兩者同時打在景小蝶高聳的胸脯上,肉眼可見的柔軟被壓扁又彈起,還晃悠了幾下。 而景小蝶直接一口鮮血噴出,小臉瞬間煞白萎靡。 古箏染血,羞花欲折。 憐星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意,一副辣手摧花的邪惡模樣。 南星心裡給她配上一句臺詞:讓你胸脯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