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芳還有些失神,她不是沒見過江湖廝殺,但是像今天這種情況她還是第一次看到。

本來就是錯身而過的路人,從此往後恐怕也難以再見,可就是一念之差,話都沒說一句,其中一方就倒斃在路上。

生死就是如此的潦草,讓尚秀芳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同時心裡也冒出一陣陣的後怕,如果不是李莫愁功力高深,那這件事又會是什麼後果?

或許,自己和她們也會像那個半大孩子一樣,躺在地上任人擺佈了!

這個世界真是危險啊!自己能順順利利活到這麼大,還沒心沒肺的遊歷求學,也許真是上天眷顧也說不定。

南星那邊才挖好坑,遠處就傳來一陣密集的馬蹄聲,抬頭看去,煙塵處幾匹快馬疾馳而來。

遠遠看到這邊情況,那帶頭的一匹快馬上飛起一人,一手踏雪無痕的輕功速度也極快。

李莫愁沒有出手,她看得出來對方的目標是地上躺著的那個半大孩子。

“鍾兒,鍾兒,你醒醒!”

那人一下子撲到孩子身邊,將他一把抱進懷裡,口中急切的呼喚著,聲音卻又不敢太大,似乎害怕驚著孩子。

這應該是一位心急如焚的母親。

呼喚了幾聲,見自己孩子沒有醒來,心下雖然焦急不安,但是她也沒有失去理智,放鬆對周圍情況的關注。

只見她抬頭掃視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眾女,還有躺在地上的幾具屍體。

這是一位三四十歲的婦人,面容清秀,風韻猶存,身著黑色布衫,頭上髮髻上插著一朵白花,這是戴孝在身。

此刻她半跪在地,攬著那孩子,揚起臉看向李莫愁道:

“在下華山歸二孃,這位可是李仙子當面?”

“我是李莫愁,這孩子是夫人之子?”

“正是吾兒歸鍾,不久前被那幾個瘋子擄走,多虧李仙子救下吾兒,大恩大德,且容後報!”

“夫人言重了,是那幾人覬覦我妹妹,才會有此惡報,救下令公子之事只是意外,談不上恩義,夫人無需再提。”

歸二孃深深看了李莫愁一眼,點了點頭不再多言,這時她的同伴也都趕到,紛紛下馬。

兩男一女,上來就叫師父師孃,從他們稱呼中可知,兩個男的是歸二孃丈夫的徒弟,那個面容刻薄的女子,則是她的徒弟。

“師父,小師弟情況如何?”

“體內有多股異種內力,經脈堵塞,昏迷不醒。”

歸二孃語氣裡都是自責和絕望,幾個弟子臉色也很難看。

“該死,都怪那幾個瘋子!”

“師孃,也怪我沒有看好師弟。”

“師父,咱們回山求求師叔祖,或許能救小師弟。”

“可是…”

歸二孃猶豫了。

那兩個男子立刻開口道:

“師孃,師父的靈柩我和師弟去洛陽迎回即可,師弟傷勢緊急,還是儘快回山救治為要。”

歸二孃一咬道:

“只能如此了,想必你師父在天有靈也不會怪我吧,你們一路小心,也不要與那些和尚起衝突。”

“謹遵命。”

歸二孃又向李莫愁告罪行禮,然後帶著兒子和徒弟上馬往來路疾馳而去。

剩下兩個男子看了看眼前這一群美女,眼裡雖然有些興奮,但是知道這些女人他們惹不起,遂匆匆一禮上馬而去。

轉眼間曲終人散,只留下幾具屍體。

南星和洪凌波將這幾具屍體丟進大坑裡埋了,清洗乾淨雙手,這才重新上路。

尚秀芳有些沉默,李莫愁見狀開口道:

“秀芳,有心事?”

尚秀芳輕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