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說不出更多的代表親密的詞語,每次都只會說:“傻瓜,相信我。”

屋子裡靜悄無語,只能聽見懷裡這個人的低泣。胤禛無意中抬眼,卻看到門簾微晃,仔細聽,似乎還有窗外漸漸遠去的腳步聲。眉間跳動了一下,他微微一笑,低頭輕吻上了懷中人的面頰。

……

寤生在某人不懷好意的笑容中用擰乾的溼毛巾將微腫的雙眼敷了又敷,最後是被某人忍無可忍拖出屋子的。

剛上了馬車就被他霸道地扯進懷裡強吻一通,直到最後兩個人都氣喘吁吁為止。胤禛將她攬在胸前,等著體內的火焰自行消滅,卻不禁笑出聲來。

寤生閉著眼靜靜地偎著他,低低地問:“笑什麼?”

“嗯,高興。”他摸了摸她的頭,“叫我名字。我想聽你叫我名字。”

她心頭一跳,揚起眼波看著他,微微有些遲疑。似乎一旦喚了他的名字,就有什麼不一樣了,彷彿突然間多了一根鏈子,將她的雙腳羈絆住,想飛也飛不高。

胤禛蹙眉:“不願意嗎?”

她默然。他和她是不同的,這一點不用想她也知道。在這世上,他除了她還會有很多東西;可是一旦認定了,她就只有他。像他這樣有地位有品貌有財富,甚至將來會掌握整個天下的人,不會只屬於她。然而在愛情裡,男人和女人一樣,都是有佔有心的,都希望自己是對方的唯一。

她忽然發現她最不應該愛上的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可她現在正依偎在他的懷裡,貪戀著他懷中的溫暖,即使後悔,似乎也已經遲了。

微風撩起窗簾,送進淡淡桂花的清香。她想起昨天夜裡,那個一襲白衣吹簫的男子,還有他一直守護的那棵桂樹。那棵桂樹,不僅是愛的紀念,也是兩個相愛的人曾經幸福的證據吧。

幸福,她現在幸福嗎?似乎只要被這個人這樣擁在懷裡就是幸福的。

“你覺得幸福嗎?”她問他。

他的眉漸漸舒展開來,唇邊漫起淡淡的笑意,彷彿潔白的玉蘭徐徐綻放:“幸福。這樣跟你在一起,就覺得幸福。”

她看著他,輕輕地笑起來,露出整齊的皓齒。無論這幸福有多長,既然已經認定了這個人,是不是就應該毫無保留的去愛?

於是與他十指相扣,凝眸望著他喚道:“胤禛。”

他忽然覺得激動,緊緊地摟住她,在她的耳邊沉沉地問:“為什麼要想這麼久?”

她依然笑著,下頜擱在他的肩頭,抬手摟住了他的頸,讓眼淚悄悄滴落在他的衣襟上。為什麼要想這麼久,她也說不清楚。她內心做的那些掙扎,他也許永遠都不會懂。

從廣化寺出來的時候胤禛問她:許了什麼願?

她拉住他的手,笑得一臉燦爛:“希望我們的那棵桂樹能夠越長越大,枝繁葉茂,亭亭如蓋。”

胤禛不解:“什麼桂樹?”

她笑著指了指他的胸口,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在這裡,種著一棵桂樹。”

胤禛有些失神地看著她:“傻瓜,是青松,萬古長青的青松。”

寤生笑靨如花,如天地之間雨後初晴的清風明月,耀花了他的眼。她重重點頭:“對,是青松。”

胤禛的手撫上她的面頰,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唇角:“以後,不準對別人這樣笑。”然後又像想起什麼,蹙了蹙眉,“還有若是早上起床去開門,一定要穿戴整齊。今天那個樣子,不能再讓別人看到。聽見沒有?”

寤生斂了笑容,朝天翻了個白眼:“喂,你去問問有誰跟你一樣大清早去敲別人的門,把別人吵醒?還敲個不停非要別人從溫暖的被窩裡面爬起來給你開門?你怎麼不說你自己打擾了別人休息?”

“什麼大清早?都日上三竿了!我都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