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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無禮!”
裴玄義瞪他一眼,道:“我自然是不信,可大家都知道,當年城主為這事是發過誓的,若不澄清,這城裡上上下下如何肯服?白白玷汙了城主的清名不說,還累得浮雲城遭人恥笑。原本想找幾個江湖上德高望重的來城裡,當著他們的面,驗了洛小丁的真身,誰還再敢說那些鬼話……誰想這節骨眼上他竟然失蹤了,實在也是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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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爭執】………
裴玄義言辭鑿鑿,句句在情理之中,可那話裡暗藏的機鋒,卻是顯而易見的。最後那句話,分明是在置疑,眾人平素雖看不慣他的為人,聽聞此話後各自心頭都是一跳,不免也生出些疑惑,只不好表露出來。
李玄磯斂容,徐徐言道:“大師兄思慮的詳盡周到,原是最好不過。只可惜天有不測風雲,總有許多事情想不到,如今人去樓空,倒辜負了大師兄這番好意。”
裴玄義道:“辜負了我倒沒什麼,怕的是有人當真妄顧師命,辜負了浮雲城的列祖列宗、上下子民。”
這話分明已有指斥之意,童玄成見裴玄義越說越不像話,忙制止道:“大師兄——”
李玄磯表情依舊平和,抬眼看看尚悲雲,微笑道:“悲雲,你們去亭子那邊看看,問問童夫人、霍夫人她們都吃好沒有?”
霍不修聞言,立刻會意,站起身道:“酒也吃的差不多了,咱們也去那邊鬥草玩玩。”一邊揮手招呼闕金寒,“走走,一起過去看看。”
眼望霍、尚、闕三人出了廊道,到了那亭子裡,李玄磯這才轉目看向裴玄義,面上雖帶著笑,眼中卻隱現犀利的鋒芒,道:“大師兄還有什麼話說?不妨說的明白一些。”
裴玄義鼻中輕哼一聲:“城主幹什麼要支走他們?莫非是做賊心虛?”
李玄磯眼盯著他,一霎那間臉上再無笑意,冷冷道:“支他們走,無非是要給裴副城主留點顏面。”
“給我留點顏面?”裴玄義反唇相譏,“是給城主自己留面子吧?”
李玄磯將椅子往後拖開,直身坐正,肅然道:“當著晚輩的面,有些話我實難出口,畢竟你是我大師兄,又身居高位,我總要顧忌你的臉面。不錯,洛小丁失蹤一事我確有失察之罪,可大師兄你,竟將那些道聽途說的東西拿來說笑,到底還有沒有顧著為人長者的尊嚴?你便是要派我的不是,也該拿真憑實據來,如此信口開河,就不怕折殺了你的身份?”
裴玄義被他一通數落,張口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良久才道:“你要真憑實據是嗎?只要洛小丁不死……我總有一天找得出證據。”
李玄磯頷首笑道:“好,我等你的真憑實據,只不知大師兄這證據是去哪裡搜尋?是去潞州的得月樓找坊間的姑娘們來問,還是去雲陽王世子那裡尋來?”
裴玄義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望著李玄磯道:“你……你……”連說兩個“你”字便再說不出話。
李玄磯繼續道:“大師兄做了什麼事,心裡最是清楚,我也就不多說了。你身為浮雲城副城主,總也該知道謹言慎行,別白白的被底下人看輕了。”
裴玄義此時才知自己的一言一行均在李玄磯眼皮子底下,多少有了幾分忌憚,嘴上便不敢太過猖狂,黑著一張臉不作聲。
李玄磯又道:“洛小丁在浮雲城六年,是你們看著長大的,你們若不放心,便等金寒找回他來後驗看,果真如外間所言,再來理論亦不為遲。”他站起身,對廳門口站著的秦管家道,“我去更衣,你過來招呼大師兄跟三師弟……”說著便已走出了花廳。
童玄成見他走遠,提了酒壺幫裴玄義斟滿,低聲道:“幸而是在家宴上,倘是上了議事廳,大師兄這番話一旦出口,難保不引起軒然大波,到時若拿不出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