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妙雯負責。

但田妙雯並沒有把葉小天已經趕到提溪的事兒告訴凝兒,以凝兒魯莽的性格,萬一聽說葉小天已趕到提溪,全然忘了利害,強行闖出展家堡去見他怎麼辦?

所以,在凝兒心中一直以為黨延明會去銅仁報信,但已經知道葉小天到了老驥谷的黨延明,是直接抄山路,直奔老驥谷來的。

穿過難行的密林,前方的道路就好走多了。雖然這兒山勢陡峭,怪石嶙峋,但是很少生有植被,以黨延明矯健的身手,要爬上山去非常輕鬆。

“站住!”前方怪石叢中,突然冒出幾顆人頭,手中的弓已經張開,箭簇在陽光下閃爍著森寒的光芒。

這幾個獵手身上都披了與周圍石色參差相同的布,往地上一伏就很難發現。縱是黨延明這等身手高明、耳目聰辨的高手,也是隻比他們躍起早一剎那發現了他們。

黨延明身旁不遠處就有一塊蟾蜍似的怪石,只要一個“斜插柳”就能躍到石後,但黨延明沒有動,他垂著雙手一絲不動,生怕引起這些獵戶的誤會給他一箭。

黨延明冷靜地道:“不要動手!在下不是敵人!我是奉展家姑娘的面,求見葉土司的,還請各位好兄弟幫忙引見引見。”

那幾個獵戶都是山寨裡的狩獵高手,被葉小天派出來做斥候的。你能算計人家。人家也就能算計你。雖說曹瑞希和楊羨敏應該還不知道老驥谷和楊羨達聯手,但不可不防。要不然真要被人派出一路精兵,把老巢端了不要緊,把尊者給生擒活捉,那樂子就鬧大了。

幾個獵戶一聽來人這麼說,箭簇便朝了地,兩個獵戶站起身,收了弓箭向他走過來,還特意給後邊的獵戶讓開了空檔,後邊的獵戶依舊警惕地看著他。稍有不對就要立即發難的樣子。

黨延明依舊一動不動,順從地讓兩個獵戶用牛筋把他捆了起來,直到黨延明完全就縛,其他獵戶才撤去戒備,由兩個獵戶持刀押他上山,其他獵戶依舊隱藏了起來。

“你說展土司要把凝兒嫁給楊應龍?”

葉小天聽黨延明說清來由,竟爾生起一種荒誕的感覺,展伯雄這個大伯父,為了凝兒的婚事真是操碎了心。前番要把凝兒嫁給果基格龍,現在又要把她嫁給楊應龍。

就像一個窮瘋了的爹,到處拿女兒做敲門磚,想攀一個大戶女婿。如果不是靠著展家數百年的積累,就憑他這樣的當家人,也配名列八大金剛!

黨延明很仔細地觀察著葉小天,作為田妙雯親手調教出來的出色斥候。他不會放棄任何蒐集情報的機會。而對一個領導者來說,費盡心機摸清他某一個決策,遠不及詳細準確地瞭解他的性格、能力更為重要。

黨延明說明展伯雄要把凝兒嫁給楊應龍。以巴結楊氏的事情後,見葉小天十分冷靜,既沒有像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暴發戶、二世祖一樣叫囂你看我女人一眼,我殺你全家老少,也沒有立即憤憤然,要往展家理論公道,心中對他便高看了幾分。

葉小天思索片刻,問道:“展楊兩家已經訂親麼?”

他問定親而不問成親與否,是因為不要說是播州楊氏、石阡展氏這樣的大戶人家,就算是小門小戶人家,從說媒到成親,最快也得小半年時光,像這樣的大戶人家,恐怕光準備過程至少就要持續一年。

黨延明聽他這麼問,心中對他的評價又高了幾分,這才是一個成熟、穩重的領袖應該具備的素質,越是遇到大事越不能慌,發脾氣、摞狠話,幹些不理智的事情,莫如用最穩妥的方式解決問題。

他問展楊兩家是否已經訂親,是因為已經訂親和沒有訂親能夠採取的方法是截然不同的,所以他要先問清這一點,才好決定接下來的對策。

黨延明對葉小天的評估不算有錯,只是他並不知道葉小天平時本來就很冷靜、很穩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