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翻看書中怎麼寫自己吃過的東西這麼好玩!把自己記憶中的影像與書中圖片對照也別有一番趣味。

知道至今為止隨眼看過的各種植物,到底叫什麼名字,讓人覺得很開心。

沒有什麼草叫野草,每株草都有名字——by昭和天皇。這是先前Itsuki教自己的小常識。的確,如果把這些草全當成了野草,就不會覺得它們好玩,可是一旦冠上了名字後,突然就變得有趣起來。

啊!原來早春時看過的那種花叫這個名字啊。無意識間埋進腦海裡的影像,藉由相片這道線索又蘇活了起來,就好像時解密般的把名字套上了正確的位置。

搞不好很好玩呢!

一留神時已經離Itsuki出門時間過了兩小時,日子已經翻到了下一頁。

「哎呀,要趕緊睡!」

一到了要睡覺時採發現不知道該把圖鑑藏在哪裡。不想被Itsuki發現自己買圖鑑的事。自己怎麼玩起被他影響呢?真討厭。

*

Itsuki屈下了單膝,將鏡頭對準了群開的藍色花朵,小小的花朵大概不容易對焦吧,只見他很認真地調整焦距。

「我知道這是什麼花喔,Oinunofuguri(注12:這裡指的是阿拉伯婆婆納,學名Veronica persica,又稱臺北水苦賈,為玄參科婆婆納屬,日文名為犬囊草。)對吧?」

「咦,不錯嘛。」

「這是外來種吧?因為日本的原生種已經愈來愈少了,對不對?」

「嗯,你很清楚嘛!可是女孩子還是不要在別人面前講這個字喔,有些人心眼很壞呢。」

「嗄?什麼意思?」

「這個字的意思啊……」

他看著歪頭疑惑的彩香,有點困窘地說:

「直接翻譯的話就是『狗的陰囊』。」

「狗……!」

彩香差點跟著照念,還好趕緊雙手捂住了嘴巴,臉一下就漲得通紅。

「這……這什麼名字啊!」

「嗯,因為fuguri就是陰囊的雅稱嘛,很多植物都是用這種下流話命名,像雞屎藤也是啊。」

那種前些時候才因為攀籬而被摘掉,只在離房間最遠的地方留下了一株的蔓草。

「可……可是這花的哪裡像……」

彩香實在說不出口,吞吞吐吐地含混帶過。

「像……狗的那裡呀!」

因為不知情而脫口而出的羞憤心情,讓她嚷了起來。

Itsuki也一副不知該怎麼回答的表情,不過還是很正經地答道:

「其實長得像的不是花,是果實。好像是因為長得很像長滿了細毛的狗陰囊,所以被取這個名字。」

「你不用一直講那個字吧!」

「可是,用代名詞不是更下流?」

「連這麼小的草長的果實,都能看成那種東西,那才比較下流!取名字的人到底在想什麼啊!是慾求不滿嗎?」

「你跟我抱怨也沒用吧。」

「不過啊。」Itsuki安慰彩香似的敲了一下她的頭說:

「還好你是在我面前說。男生大多都喜歡這種下流話,很多人也知道這種『雅稱』。像你這麼可愛的女生說出這種話,一定有很多男生欣喜欲狂,等著捉弄你喔。」

為什麼你若無其事地在這種時候說我可愛啊?

不過,Itsuki的話的確對彩香發揮了鎮定效果,彩香這會兒反倒是為了別的事情紅著臉不說話。

「看到這麼多花盛開,不由得就覺得心情好好。」

尷尬的氣氛總算慢慢褪去了,彩香開口聊天: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