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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懷裡,“這是我的妻子。”
蔣明珠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別說妹妹已經……就算妹妹還在;我和妹妹一起服侍相公就是;我這人也公平得很,妹妹一三五,我二四六,逢年過節猜拳決定,相公,你說好不好?”
她這樣一說,鍾簷也精神了;馮小貓也不幹嚎了;跳下來抱住了鍾簷的大腿,眼裡兩團小火苗晃動著。
——阿爹呀,雌性動物真是好可怕呀。
馮小貓這樣想著,又將頭埋在衣料裡許久,很久以後才抬頭,神情已經越發頹然,是他自己離家出走的呀,他的阿爹大概不會來找他了。
他這樣想著,已經紅了眼眶。
於是這樣一天,馮小貓都很不開心,不說話坐在板凳前看鐘簷幹活,到了晚上抱著鍾簷的褲腿子不撒手,鍾簷想著到底是一個小孩子,也隨了他的心意。倒是蔣氏心裡不樂意了,但是跟一個小孩子計較,實在是太不成體統了,只好抱著被子睡到了隔壁。
自從回到雲宣以後,他總是睡不好,有時候半夜也不能睡去,有時候還沒天亮就醒,但是這個晚上,在小孩亂蹬被子的情況下,他竟然睡得不錯。
他又夢見祁鑭山脈。
關山亂雪,銀蛇蠟象。
很多時候他是不願意想起這一段記憶的,那是他人生的最低谷,永不止息的雪片下,單薄幾乎要凍死過去的自己,又這樣出現在眼前。
他想要過去,告訴那個過去的自己,告訴他走過這一段,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可是一觸碰到他的肩頭,他就從兩膝中抬起,面相已經換做了申屠衍的臉。
他還來不及細想,天地翻轉,他從夢中醒來,一摸背上,已經被汗水浸溼了。
而此時申屠衍正走祁鑭山下的村落中,祁鑭山下多散戶,這些人,既不屬於大晁,也不屬於北靖,在看似尋常的農戶獵戶後面,很可能就隱藏著一個巨大的奴隸工廠。
他們圈養遊兒和殺手,洗劫來往的商旅,可以說,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他們這一次幾個人秘密下山,一方面是為了勘查地形,另外一方面是為了尋找可以聯合的勢力,畢竟,明確為了錢財賣命的,比其他的,要好掌控得多。
拓跋凜走在前面,忽然回頭,挑眉問,“怎麼?你記得來過這裡?”
申屠衍搖頭,他腦子裡一片空白,就是真的來過,也不記得了。拓跋凜笑笑,也沒有追問,他總是記得很多年前那個生死不顧的少年,當年是在這個附近遇見的。
他們沿著街道一路走,這裡其實算的上是一個小有規模的集鎮,皮毛香料買賣應有盡有,不同打扮的人潮穿梭其中,演繹著不一樣的紅塵喧囂。
申屠衍不知道他們要去哪裡,只一味跟著,知道他們停下來,會見一個瞎了左眼的奴隸坊主,他們交談了一會兒,申屠衍只在一旁,無聊的數樹葉完,忽然,那個奴隸坊主忽然將目光投向了他,臉上滿是驚訝,“117號?”
“什麼?”
奴隸坊主臉上堆著笑,嘿嘿笑道,“沒有什麼,只是那一位貴客真像我很多年前這裡的一個孩子,那可真是天生做殺手的料子,百年一遇啊!可惜了年少不知進退呀!”
“哦?”拓跋凜笑,“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不知道哪裡有說話的地方?”
“貴客裡面請。”他們都一起進了屋,只留下申屠衍站在門外。
申屠衍站在街道上,看著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心中有些茫然,各種各樣的聲音在他的耳邊擦過,叫賣聲,哭喊聲,斥責聲,統統都與他無關,有的聲音還沒有到達耳膜就隨著風飄逝不見。
他忽然看見附近的攤子上有一對蝴蝶形狀的耳環,隨風晃動著,彷彿要振翅欲飛,他覺得很熟悉,想起了秦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