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現在可以假定,來賓們光降的時刻,或許的在十一點鐘左右。至於死者被槍殺的時刻,他可以確定,毫無疑義是在十一點二十分。由此,可以推知,來賓們在那間屍室中,至少也曾逗留過一刻鐘或者二十分鐘以上。照這樣估計,大致不會錯。

想的時候他在暗暗點頭,他嘴裡喃喃地說:“嗯,差不多。”

“什麼?”老孟猛然抬頭問:“你說差不多!”

“你不用管。說下去吧。”

老孟抹抹他的短髭,繼續說下去道:“再據屋子裡的男僕阿方說,主人回來的時候,照老規矩,一直走上了二層樓上的一間屋子——大概是會客室。看樣子,好像他在守候一個人。不料,他所守候的人沒有來,死神倒來了。結果,兇手開了一槍,把他打死在那間屋子裡。”

“你說,他好像在守候一個人,守候的是誰?”魯平著意地問。

“大約是在等候他的一個朋友,那個人,名字叫作張槐林,也是一個壞蛋。”

“那麼,”魯平故意問:“安知開槍的兇手,不就是這個名叫張槐林的壞蛋呢?”

“那不會的。”

“何以見得?”

“據那個男僕說他們原是非常好的朋友。”

魯平在想,假使那隻日本走狗張槐林,並不是三位來賓之一的話,那麼,陳妙根臨死前那疊紙幣的線索,一定就是特地為這個人而佈下的。因為,陳妙根在未遭槍殺之前,原是在等候這個人。想的時候他又問:“這個案子,是誰第一個發見的?”

“就是這個張槐林。”

“就是這個張槐林?”魯平轉著眼珠:“他是怎樣發見的?在今天早晨嗎?”

“不,”老孟搖頭。“就在上夜裡,大約一點半鐘多一點。”

魯平喃喃地說:“前後只差一步。”

“你說什麼,首領?”矮胖子抬眼問。

“我並沒有說什麼。”魯平向他擠擠眼:“你再說下去。”

“本來,”矮胖子揮舞著那支道具式的雪茄,繼續說:“那個張槐林,跟死者約定十一點鐘在這屋子裡會面。因為別的事情,去得遲了點兒,走到這屋子的門口,只見正門敞開,樓下完全沒有人。他一直走上了二層樓,卻發現他的那位好朋友,已經被人送回了老家。”

“陳妙根被槍殺的時候,屋子裡有些什麼人?”

“前面說過的那個男僕,還有死者的一個堂兄。”

“當時他們在哪裡?”

“在樓下,被人關了起來。

“關了起來?”魯平假作吃驚地問。“誰把他們關起來的?”

“當然是那些兇手。”

“那麼,”魯平趕緊問:“這兩個被關起來的人,當然見過兇手的面目的。”

“沒有。”矮胖子噘嘴。

“沒有?奇怪呀!”

老孟解釋道:“據說,當時這兩個傢伙,在樓下的甬道里,遭到了兇手們從背後的襲擊,因此,連個鬼影也沒有看見。”

“你說兇手們,當然兇手不止一個。他們怎麼知道,兇手不止一個呢?”

“那兩個傢伙,被關起來的時候,曾聽到腳聲,好像不止一個人。”

魯平點頭說:“不錯,至少有三個。”

矮胖子奇怪地說:“你怎麼知道至少有三個?”

魯平微笑,聳聳肩說:“我不過是瞎猜而已。”又問:“除了以上兩個,當時屋子裡還有誰?”

“沒有了。”矮胖子搖搖頭。

“奇怪。既稱為小公館,應該有個小型太太的,太太呢?”

“據說,太太本來有一個,那不過是臨時的囤貨而已,”老孟把那隻雪茄換了一隻手:“前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