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了一夜大格格,四阿哥根本沒時間奏摺。

只是隨手拿了本空白的摺子,再把胤祜的小紙條夾在中間。

到了朝堂上,他沒有摺子怎麼辦?只能對著小紙條口述,隨著他串配方報出去,朝堂上就有很多人臉色古怪。

在場的人大多數是在嫌棄。

以至於最後說起增產兩到三成,竟是無人注意到。

嫌棄歸嫌棄,卻少有人站出來當出頭鳥,畢竟有御史在,他們心裡嫌棄就行了,自然有人去懟。

所謂的配方是嘉郡王獻上的,嘉郡王深得皇上的喜愛,又是太子的胞弟,太子大勢已成,沒必要去得罪他。

不出所料,四阿哥剛說完,就有個王御史開懟了。

他顫抖著手指著四阿哥,胸口一起一伏,一副快被氣暈的樣子,最後唾棄道:「嘉郡王堂堂郡王,不入朝堂為皇上分憂,還讓人在朝堂上拿糞便說事,簡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這種話,太子就不愛聽了。

他當即就沉下臉,冷笑著回懟:「王御史不吃五穀雜糧?還是斯文人就不用排出濁物……或是排出之後你又吃下去了?」

此言一出,不少人當場漲紅了臉。

太子點的是王御史的名,卻是在地圖炮。

「吃喝拉撒是人之常情,誰不用吃喝拉撒了?提一句就成了罪過?王御史你是個高雅之人,你吃了濁物澆灌出來的糧食,怎的不去以死謝罪?還有臉活在這世上?」

王御史氣紅了臉,回道:「微臣說的是在朝堂上拿濁物說事,是辱了聖上的耳目,是對聖上不敬!」

說不過就是一頂不敬君王的大帽子扣下來。

太子又豈會怕了他?

一開口,就是一連懟。

「王御史恐怕只聽了濁物,沒有留意到四弟後面說的增產一事吧?滿腦子髒汙思想,卻是連那濁物都不如!」

「他堂堂郡王,天潢貴胄的龍子鳳孫,為了讓百姓吃飽飯,他放下身份地位成天悶在莊子裡,不惜與濁物打交道,研究出能讓農作物增產兩到三成的有機肥。這是心懷百姓,是他的功績,便是封親王也夠格了!」

「皇阿瑪是個聖明的君王,嘉郡王是為百姓幹實事,別說只是在朝堂上上報配方,便是拿了有機肥上朝堂,皇阿瑪也只有褒獎他的份!」

「在王御史眼中,皇阿瑪是個是非不分的昏君嗎?」

不就是給人扣大帽子嗎?

王御史會,太子也會,還用的很溜!

高帽子給康熙一戴,又拿民生說事,康熙能說什麼?他能不顧百姓死活,只顧著所謂的斯文嗎?

康熙冷眼看著他們倆,還是他熟悉的瘋狗兒子。

平時一副好說話的樣子,扯到他弟弟頭上就發瘋咬人。

還真的讓太子說對了,王御史只聽到四阿哥口中的濁物,就想著揪辮子了,根本沒留意到後來說的增產。

這會兒被太子一個罪名扣下來,他老淚縱橫,趕緊跪地高呼:「皇上明鑑,微臣一心向著皇上,才怕濁物有辱聖上!」

眼瞅著王御史被太子懟了回去,其他人更不會出頭了。

事關民生,誰敢說半句不是?

三阿哥也幫著懟王御史:「王御史拿著朝廷的俸祿,敢問你又為百姓做了什麼?你除了站在朝堂上指點江山,去揪別人的毛病,也配詆毀為國為民幹實事的嘉郡王?」

一頂頂大帽子扣下來,康熙也不能指責半句。

他沉吟半刻,才道:「太子所言極是。事關民生,便是搬到朝堂上來,朕也只會誇讚。豈有嫌棄的道理?」

康熙還是第一次知道六兒子在莊子上幹了什麼。

不過,有機肥能增產兩到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