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讀懂了少年眼中的意思,千骸嗟嘆一聲,帶著黑色手套的右手伸入了左邊的袖籠裡似乎在掏著什麼。

片刻,黑色掌心上的一縷晶瑩色絢爛的所有人的眼球。一寸後的冰皮裡,那株葉綠果黑的藥草襲夏在熟悉不過。

“返生香。”襲夏與老祖宗幾乎同時脫口驚呼。

中廳所有人眼神為之一振,這麼一顆普通的草,竟然是令人夢寐以求能起死回生的返生香。

轉瞬,老祖宗質問道:“阿夏,返生香怎麼會在他那裡?”

想起那晚,襲夏還恨的牙癢癢的,兩顆星眸狠狠瞪著男祝師,“是他從我這裡偷走的。”

千骸將返生香託於掌心,只是聚精會神看著掌中的藥草,包裹著草藥的冰皮漸漸升騰起一陣煙霧,冰皮逐漸消退沒有融化也沒有昇華,就像是滲透進了手套裡流入了肌膚之中。

“阿夏,這株返生香還給你。”身邊的男祝師說著,從千骸手中拿過蒼翠的草藥遞至襲夏眼前。

接過草藥襲夏半晌沒有說話,著實猜不透教主與新上任的男祝師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就連男祝師喚她“阿夏”她都沒多餘的心思去跟他計較。

男祝師躊躇了片刻,繼而道:“我們的想法就如血珀一樣,不想華舞宮捲入這場陰謀。所以,哪怕是奪返生香、修煉禁術,只要能保護好你們我們什麼都願意做。”

“你們知道我一心想復活千觴,但千觴一旦復活我就會與他並肩作戰,到時候阿姐也不會坐視不理。所以你們偷走返生香,使我不敢貿然出手奪藥,待陰謀的風雲一過,如果你們還活著就雙手奉上,如果死了那麼我拿回返生香輕而易舉。而修煉禁術只是為了你們的戰鬥能夠多幾分不至於失敗的機會。我說的對嗎?”看著返生香片刻,襲夏抬眸相問。

她離開座位,緩緩繞至千骸與男祝師之間,扭頭審視著少年,“可是我與阿姐捲入陰謀中又幹你何事?教主擔心,好歹我們也曾是青梅竹馬,可你呢?你到底是誰?為何要管我叫‘阿夏’,又為何在偷返生香的那晚竟然和我使用同樣的招式?還有,為什麼一個大活人會修煉凝魂咒?”

除了不知詳情的血珀面色尤為震驚,知曉這類皮毛的老祖宗、弄塵、云溪皆同襲夏一般,如同審訊犯人緊盯著男祝師。

男祝師無奈的看著襲夏,絲毫不因她冷若冰霜的目光而心虛分毫,所有人都只以為少年就是蘇朔,但此刻支撐著這幅肉體的卻是千觴。

這雙眼中的光,襲夏似曾相識,但她心中清楚無比,即便在像也不可能是那個人。是啊,那個人不是死了一年了嗎?!

“阿夏,是我,千觴。”男祝師深情款款道來。

房裡的空氣瞬時凝固。

弄塵驀地心頭一顫。

老祖宗瞳孔陡然放大。

云溪驚得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仰視著二人的血珀儼然目瞪口呆。

千骸不語靜視著身邊二人。

這話如同一陣冷到徹骨的風雪,將襲夏瞬間凍結,過了好一會,她才冷笑道:“這笑話好笑嗎?拿這種荒唐的事來騙我,我是不是看上去很幼稚?想利用死去的千觴來騙我嗎?你到底想做什麼?到底想做……”襲夏越說越激烈,轉眼就要咆哮起來。

襲夏這般失控的面目,所有人都僅是這刻才見到。無論是從小長大的千骸,還是與妹妹共享一切的弄塵,或者總在她身邊撒嬌的云溪,還有陪著襲夏曆經生死的老祖宗,以及只是看客的血珀。這樣襲夏太少見了,只是這樣的話太惡劣了。她將千觴看的比自己還珍貴,怎容得別人拿千觴來與她說事了。

而且,千觴明明就死了,是她親自奪回他的屍體的。

不等她說完,男祝師忽然握住了她顫抖的肩膀,打斷道:“阿夏,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