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塵驟然想起襲夏給她的那封信。原來,信中並非襲夏一面之詞,他們真的是兩情相悅還決定廝守終身!閃爍著明光的瞳孔瞬間失華,弄塵尷尬笑說,“你對阿夏是更深層次,我對你更像朋友卻勝過朋友吧!”

“阿夏呢?她怎麼不在這裡?”千觴的視線穿過白光,掠過弄塵的身影,在地宮裡掃了一圈問。

弄塵躊躇著,為難道:“阿夏……她……她為了救活你去大荒山了。”

“什麼?大荒山!”薄光中的魅影,如風一般襲至弄塵眼前,“你為什麼沒阻止她?她是去送死嘛!”

千觴如此焦躁失態,這還是弄塵第一次見到。這卻也令她更加肯定了,千觴對襲夏的心意並非嘴上說說。

“她去了一年之久,我也只是幾日前才知道確切的訊息。”一股委屈的醋味,塞了弄塵滿嘴。沒料到,自己竟會為了千觴這麼一句話如此難受。這種滋味她已經很久不曾嘗過,不過這段日子卻如一日三餐,總少不了那些滋味,即便她自己不想嘗。

千觴的眸子如突遭雷雨的湖面,不在波瀾不驚不在波光粼粼。在上半身逐漸消失前,他飄渺的頭顱,黯然叮囑,“阿塵,你從哪裡來便回來哪裡去吧。不然,你也會像阿夏一樣,一去難回。和我扯上關係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不……我不走……我要查明事情真相,我要替你……”‘報仇’二字還未出口,薄光裡的頭顱如煙幻滅,就連最後一點蝌蚪大的薄光也消逝眼前。

“千觴!千觴!”弄塵大喊著棺槨中人的名字,從石凳上騰然而起。恍惚了片刻,才發現自己竟然寸步未動,兩臂還在隱隱發麻。

難道是夢?弄塵不知自己何時睡著的,不過連日的趕路,她卻也是沒好好休息過一次了。可如果剛才真是夢,為什麼一切都那麼真實!

她悻悻然回神,細嚼著千觴在夢裡說過的話。為何和他扯上關係的人就沒有好結果呢?不想多慮這些,弄塵心中儼然已有了決斷。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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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拋卻無端恨轉長(五) 。。。

回到華舞宮時,云溪已將飯菜備好。

“師姑,吃飯了。”

弄塵悵然點頭,看著開朗活潑的云溪,心裡不禁想起了襲夏。

“云溪,平時都是你和你師父二人一起吃飯嗎?”弄塵不想問這的,可卻還是沒忍住。

云溪將盛好的白飯遞到弄塵眼前,“以前千觴大人老喜歡來我們宮裡蹭飯,每次來蹭飯他就要把我趕到別地去吃。我知道,他是不想我夾在他和師父之間當電燈泡。切,其實我還不想當電燈泡了。”

云溪又盛了一碗給自己,扒拉了兩口,“別看平時師父和千觴大人的關係好的跟蜜糖一樣,一到吃飯那兩人就是大眼瞪小眼,夾菜跟斗法似的,你一筷子來我一筷子去。每次我這個最餓的只能眼巴巴看著,到最後還得替他們收拾殘局。開始師父還叫上我幫她搶菜,後來千觴大人老輸,一到吃飯就給我分餐把我趕出來了。”

抬眼斜看著云溪津津樂道從前的時光,弄塵才覺自己早已和曾經那些人分道揚鑣。同一個起點出發的彼此,終於是越走越遠。

菜到了嘴裡嘗不出味道,嚼了兩口始終難以下嚥,勉強吃了兩口。弄塵放下碗筷,鄭重道:“云溪,下午我想去見教主。”

吧唧吧唧吃的歡快的云溪,凝固了片刻,囫圇吞下了口中的飯急道:“不行,不行。師姑,您就不怕教主找您麻煩嗎?”

弄塵了無遽容笑笑,“麻煩?能有什麼麻煩,當初我只是主動辭職又不是叛教逃離。而且教主還是我大師兄,念及當年情分他也不會把我如何的。”

“什麼?”云溪像聽到了天大的訊息,面色誇張道:“師姑竟然和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