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

很嚇人。

「你臉色不太好,最近沒休息好?」江時亦面色平靜,似乎一如往常。

可誰又知道他內心的波瀾起伏。

「因為廠子的事,一直在發愁。」江兆林乾笑著。

喝了口茶潤嗓子,卻覺得喉嚨仍舊乾涸得像是著了火。

「你想一次性結清贍養費,這筆錢,怕也填不了你的窟窿。」

江兆林避開他的視線,不敢與他對視,「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現在住哪裡?」江時亦詢問。

「聽說你和我媽離婚了,那現在就一個人住?」

「一個人方便嗎?」

……

突如其來的關心,讓江兆林害怕極了。

幾個兒子中,他最不瞭解的就是江時亦,因為他很小就去國外了,與他並不親近,若是和江承嗣一樣,和他吵吵鬧鬧也還好,這個兒子,有時安靜、沉默得嚇人。

若是他想搞你,你不會有任何防備。

所以當年他在江氏董事會,扎得那一刀,才會那麼深,那麼準!

律師久久不來,他們只能有一搭沒一搭得聊著天。

可能是因為江兆林願意和他們商議贍養的問題,兄弟倆今天對他的態度似乎不錯。

甚至還聊到了以後的事。

「……只要你安安穩穩過日子,抽空我們也會讓孩子跟你見面,不過你得答應我們,絕對不會再發生和之前一樣的事情。」江時亦直言,「你有什麼事,可以找我,不要去嚇孩子。」

「上次的事,是我冒失了,我只是想給她送點東西。」

江兆林說著,又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腕錶。

四點二十了。

江承嗣斜倚在沙發上,喝著茶,模樣十分悠閒,「您別急,可能是堵車,律師應該很快就到了。」

「我不急,不急!」江兆林笑著。

他也希望時間拖得久一點。

「我打個電話問問。」江承嗣當著他的面,說是給律師打電話,其實電話撥到了江錦上那裡,「快到時間了。」

「準備好了,放心。」

「抓緊點。」

江兆林看他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還低聲說了句,「你跟小時候還是一樣,遇到一點事,就急得不行,你現在也算個老闆了,還是要沉下心才行。」

江承嗣只是看了眼江時亦,兄弟倆交換了一個眼神。

此時幼兒園門口

隨著放學時間的臨近,門口聚集了很多家長,開車或者騎電動車的,有的特別近的,還是徒步過來,都在等著孩子出來。

霍然這個負責蹲點的,此時正大大剌剌蹲在一個小賣部門口,咬著一根老冰棒兒。

他甚至還主動和目標人物攀談了一會兒。

男人穿得很簡單,嘴巴里叼著煙,一直在周圍晃蕩著,大抵怎麼都想不到霍然在盯著他。

還特麼過來跟他搭話。

「兄弟,接孩子啊?」

男人瞥了他一眼,低頭吸菸,似乎不準備搭理他。

「現在的孩子不好帶啊,就拿我哥家的小侄子吧,人小鬼大,沒少坑我。」霍然笑著,「你孩子多大啊?」

「你們家幾個孩子啊?」

男人皺眉,這人怎麼那麼煩!

誰特麼要跟他說話啊。

不過他也不能把他呵斥走,那就太引人注意了,幼兒園門口不遠處就停靠著一輛巡邏警車,一般放學時,都會有交警來維持交通秩序,他不敢引起警察注意,只能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著。

可是霍然就像個牛皮膏藥,「哥們兒,冰棒兒吃不吃?我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