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件事已經涉及到新任省長許常德,夏伯達就必須要讓顧書記知道,夏伯達對顧允知的起居情況十分的清楚,顧書記在十二點以前是不會睡覺的,現在距離十二點還差十五分鐘,算不上打擾。

顧允知聽夏伯達完整的敘述了一遍事情的經過,確信這件事和他的兒子無關,心中已經生出埋怨,這小子簡直是沒事找事,可當他聽夏伯達提到許常德的時候,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以許常德的級別居然用這種手段對付兩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真是可笑,這樣的氣養夫,不知道他怎麼可以坐到如今的高位,可顧允知的政治洞察能力絕非一般,他很快就抓住了其中的關鍵之處,那就是海蘭,這位知名女主播從江城到省城,是不是和許常德有一定的關係,而且能夠讓男人失去鎮定的通常有兩件事,一件是權力,一件是女人。顧允知對許常德還是有些不滿的,許常德上任伊始就提出大力展平海北部地區經濟,和顧允知的重點展以點代面背道而馳,而許常德的上位和顧允知也沒有任何關係,人剛剛到了一個高位,往往會出現短暫的迷失,在顧允知看來許常德就是如此,有必要敲打他一下,這個念頭顧允知由來已久,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今天機會居然自己就來到了他的面前。顧允知深思熟慮之後,說了一句話:“張揚是我的世侄,你讓他們看著辦!”

夏伯達拿著電話,唇角卻泛起了一絲微笑,他知道顧允知根本就不認識張揚,大老闆這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一件小事居然引出了這麼多的大人物,這平海省的政壇還真不平靜啊。

方德信一直在等著夏伯達的這個電話,當夏伯達把這句話完整的轉述給他之後,方德信的臉色已經完全變了,他相信夏伯達不會說謊,連顧公子都已經趕到了現場,這件事驚擾的方方面面實在太大了,這件事的源頭雖然不在自己,可事情畢竟是自己一手搞出來的,他雙手緊攥著電話,恨不能把電話捏出水來,顧允知和許常德孰輕孰重,方德信自然掂量的清清楚楚,他覺著自己很無辜,糊里糊塗莫名奇妙的捲入到這場麻煩中,可事情展到現在的局面,他又不得不去面對,人是一定要放得,可許常德那裡必須要有個交代。

於是方德信撥通了許常德的電話,將顧允知的原話又重述了一遍。

許常德此時的表情悲憤、怨毒、無奈,他第一次現原來這個省長並不一定比市委書記威風多少,雖然他過去是副省現在是省長,可對權力的控制卻似乎弱了不少,他不知道張揚有怎樣的能量請得顧允知為他出面,可有一點他卻清楚,顧允知要利用這件事在自己面前立威,他要告訴自己,誰才是平海省的老大,許常德內心中又一股邪火在燃燒,他恨不能把擋在自己面前的一切障礙全部清除掉,身處高位,可以做許多別人不可以做到的事情,可總有一些事他還無法做到,他必須有所顧忌,許常德感覺到自己的尊嚴被這對男女無情的撕掉,而後顧允知又衝上來狠狠地踐踏,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窘迫,胸口一陣刺痛,他捂住胸口,慌忙拉開抽屜,從中取出一顆膠囊塞入嘴裡,過了好一會兒方才緩過勁來。

電話中傳來方德信關切的聲音:“許省長!許省長……”

許常德慢慢拿起了電話,聲音緩慢而低沉:“德信,咱們是多年的老朋友,我不會為難你……”說完他便頹然掛上了電話。

欒勝文知道最終結果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他臉色黯淡的來到張德放面前:“老弟……不好意思啊……我們搞錯了……”

張德放已經明白這場角逐中,顧明健最終取得了勝利,剛才他的那個電話顯然驚動了顧書記,張德放不認為舅舅會輕易為一個素昧平生的年輕人出面,除非他舅舅想借著這件事敲打一下某個人,張德放開始重新審視張揚,這小子的運氣可不是一般的好。張德放從來都是一個得理不饒人的傢伙,剛才欒勝文沒有買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