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

周興民搖了搖頭,顯然不贊同閻國濤的說法。

閻國濤道:“張揚和趙永福之間,並不僅僅是因為一塊地爭奪的如此激烈,他們之間早就有矛盾。”

周興民微微一怔,他知道閻國濤過去在雲安工作多年,對趙永福非常的熟悉,周興民道:“到底怎麼回事?”

閻國濤嘆了口氣,將張揚和趙永福之間的恩怨詳細說了一遍,其中自然提到了趙永福死在張揚車下的兒子趙國樑,同時也提到了當年發生在東江體育場看臺坍塌的慘劇。

周興民並不知道這段過去,聽閻國濤這麼一說,方才明白趙永福為什麼會在藺家角的事情上如此堅持。周興民道:“老閻,你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趙永福和張揚,你到底支援哪一個?”

閻國濤道:“我支援張揚!”

周興民本以為他會含糊其辭,卻沒有想到閻國濤態度如此鮮明,他不由得笑道:“為什麼呀?”

閻國濤道:“我看過保稅區的規劃,真的很完美,如果在藺家角建設鋼鐵分廠,肯定會影響到保稅區的建設,而且兩個大型專案建設的如此臨近,如果真的成為現實,那麼以後他們的擴充套件空間都會受到影響,而且泰鴻選定的廠址的確很不是地方,距離北港和濱海的中心位置,城市在發展,一體化成為必然趨勢,如果讓泰鴻在藺家角建廠,剛好為北港和濱海界定了一個人為的分界線,不但對他自身的發展不利,也影響到北港和濱海未來一體化的程序。”

周興民點了點頭道:“老閻啊,你所說的正是我想說的話,剛才我跟趙永福談的時候,就將這些道理全都說給他聽了。”

閻國濤道:“趙永福如果是一個理智的領導人,他就不會在這件事上繼續堅持下去。”

周興民道:“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其實泰鴻和保稅區完全可以共存,但是……”他的話並沒有說完,自從得知趙永福和張揚之間還有這層私人恩怨之後,周興民對趙永福的印象大打折扣,他開始意識到趙永福選擇藺家角作為建廠地址,其目的或許並非是那麼單純,既然是經過考察,他就應當知道藺家角這塊地歸宿的複雜性,明知道藺家角有一部分屬於濱海管轄,明知道濱海的一把手是張揚,他卻仍然做出這樣的選擇,啟用心就值得考慮了。

閻國濤道:“希望趙永福能夠及時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周興民微笑道:“他怎樣想並不重要,關鍵是我們這些人的頭腦要清醒,要明白究竟怎樣做才是真正的利國利民。平海不是我們自己的,同樣泰鴻也不是他一個人的,最終泰鴻是否落戶北港已經變得並不是那麼重要了。”

閻國濤靜靜望著周興民,從周興民的這句話,他已經意識到這次趙永福沒有任何勝算了,周興民這次過來的目的只有一個,他要力頂張揚。

趙永福和周興民的這次會面並不理想,他當晚就返回了北港,周興民並不知道他的手中還有一張牌,濱海保稅區中心地帶的五百畝土地,他和蕭國成已經達成了協議,他要拿下這塊地。

人很多的時候會被仇恨所矇蔽,姬若雁如此,趙永福亦如此。

薛世綸對此有著清醒的認識,趙永福和周興民談話的時候,他和蕭國成並肩站在觀邸一號的觀海露臺上賞月。

蕭國成望著空中的明月,忽然道:“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還獨傾!”

薛世綸微笑道:“那幅琵琶行寫得的確不錯,國成,你還沉浸在那幅字裡不能自拔啊!”

蕭國成笑了笑,舉起手中的紅酒道:“今晚不必獨飲,有你陪我喝。”兩人碰了碰酒杯,抿了口酒,蕭國成道:“我總覺得欠張揚一份人情,收了他的東西卻沒有幫他做事,心中總是感覺到有些歉疚……”說到這裡他又忍不住咳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