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李信義打了電話,李信義通知陳崇山準備午飯。

張揚他們來到的時候,李信義穿著一身灰色粗布道袍,身後還跟著一名小道士,站在紫霞關外等著呢。

張揚笑道:“李道長,一陣子不見,想不到已經後繼有人了!”

那小道士十分靦腆,躬這腰垂著頭。李信義哈哈大笑,擺了擺手道:“你回去吧,我帶幾位貴客去後山吃飯。”這倒不是因為李信義吝嗇,而是因為紫霞關乃是道門清靜之地,招待客人飲茶尚可,如果請人家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顯然是對祖師爺不敬。

從紫霞關到後山陳崇山的住處又走了半個多小時,顧允知倒還沒有什麼,顧明健和顧佳彤都有些累了。

來到陳崇山的石屋前,顧明健一就坐在門口的石墩上,叫苦不迭道:“我是走不動了。”

顧佳彤還好些,手扶大樹,拿起礦泉水灌了一口道:“爸,您就一點都不累。”顧允知微笑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太缺乏鍛鍊了。”不過這句話有些以偏概全,張揚就是精神抖擻。

陳崇山見過顧佳彤,覺得顧允知也有些熟悉,雖然他很少看電視,可報紙新聞什麼的也偶爾會看,顧允知擔任平海省委書記這麼多年,上報的機會當然不會少。陳崇山還沒有將他和前任省委書記對應起來,顧允知已經笑著向他走了過來,主動伸出手道:“不患位之不尊,而患德之不崇;不恥祿之不多,而恥智之不博!陳先生的這幅字,讓我獲益匪淺啊!”

陳崇山這才明白,眼前居然是前任省委書記顧允知,當初顧家姐妹前來清檯山遊玩的時候,曾經替父親向他求過一幅字,陳崇山仍然記得自己寫的內容,顧允知一經誦出,他就清楚了顧允知的身份,笑道:“山野村夫,隨手塗抹罷了,還望顧書記不要見笑。”

顧允知微笑道:“陳先生大才,每當我看到這幅字,我便會反思自己的言行舉止,先生乃我命中的明鏡也。”

陳崇山笑道:“慚愧,慚愧!”

陳雪此時從廚房裡出來,或許是因為裡面太熱的緣故,俏臉顯得紅撲撲的。她笑顧佳彤笑了笑,看都不向張揚看上一眼,向陳崇山道:“爺爺,飯菜準備好了,現在吃飯嗎?”

張揚生怕陳雪不知道自己存在似的來了一句:“吃飯吃飯,爬了這麼半天山,我都餓了!”

陳雪轉身去廚房內準備,顧佳彤追上她道:“我幫你!”

在陳崇山和李信義早已看破紅塵世事,他們眼中自然不會在乎什麼管高位低,你省委書記也罷,販夫走卒也罷,只要是張揚帶過來的。他們都會熱情招待。李信義帶來了自釀的美酒。

陳雪給張揚碗筷的時候,張揚笑道:“你還沒有開學啊?”自從知道杜天野和陳雪的這層關係之後,這廝也會用一個長輩的口吻去關心陳雪了。

陳雪淡然道:“還沒到九月呢,再有幾天就走了。”

張揚對陳雪的這種態度早已習以為常,可在外人看來,陳雪這女孩子稍顯冷淡了一些,顧佳彤則認為,一定是張揚招惹了人家,這廝花心的性情是別指望改掉了。

幾位老人的對話,年輕人很少插言,所以他們吃過飯之後,就起身離去,顧佳彤藉口欣賞陳崇山的書,跟著陳雪來到房內微笑道:“陳雪我看你有些鬱鬱寡歡,是不是張揚欺負你了?”

陳雪笑道:“哪有的事,他對我不錯,我也當他是朋友。”

顧佳彤點了點頭,望著窗外,卻見張揚和顧明健坐在樹下飲茶,心中不由得一陣欣慰,她最希望就是看到弟弟和張揚和解,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過去的那段恩怨早已隨著時間的推移煙消雲散了。

顧允知對陳崇山這種閒雲野鶴般的日子極為羨慕,他剛退休的時候,也曾經想返回家鄉過上普通人的日子,可事實很快就證明,他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