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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討主意,竟聽岑嵩道出那麼一句,心裡頓時感到極為不痛快!
“你過來找我討主意,我該說的都說了,要不要聽隨你。”
岑嵩說著,就朝梅道安擺手。
“好,我聽舅父的!”攥了攥沒於袖中的拳頭,梅道安低語一句,接著朝岑嵩父子各揖手一禮,轉身而去。
待院中的腳步聲走遠,岑逍道:“他那孽障做出的事,咱就不該管!”
“忠勇伯府出事,你覺得咱們府上就能一點事都沒有?”凝向其子,岑嵩目中劃過一絲冷嘲:“大皇子各方面條件是不錯,在皇帝的幾個成年皇子中,也確實最有資格成為儲君,但,那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罷了!眼下,忠勇伯府和梅貴妃母子,咱們還能用得著,自然不能看著他們就這麼倒下去。”
岑逍琢磨著其父之言,恍然大悟道:“也是,皇子們爭儲越厲害,於咱們所行之事越有利!”話雖是這麼說,可岑逍心裡卻對他說的話並無激情,嘴角噏動,他眸光閃了閃,語聲略低, 續道:“父親,就咱們府在京中的富貴和權勢,完全不需要和那人合作,再謀什麼大事,這些年,我一直在想,您為何要……”熟料,未等他話說完,岑嵩老臉驟然沉冷如冰,冷冷道:“為父做事,何時需要向你說明緣由?”
一聽他之言,岑逍只覺臉面燒湯得厲害,心道:這是他的父親麼?這是麼?為何他從小至今,未曾感受到他給予的溫暖?哪怕一點點,也未曾有過。此刻,他孺慕多年的生身父親,一雙銳利的眼眸,正冷冷地盯視他,好似要將他看穿一般,在這樣的目光逼視下,他只覺整個人宛若墜入冰川,冷得徹骨生寒!
稍微平復好心中的不適感,他緩緩從椅上站起,面朝主位上那堪比陌生人的父親揖手一禮,道:“夜深了,父親早些歇息吧,孩兒便不在這多留了!”岑嵩仿若沒聽到他的話,就那麼冷 冷地凝注著他,這令岑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時間只能怔怔地站在那。
室內一片靜寂,就連空氣似乎也停止了流動。良久,岑逍終於忍不住,再度出言:“父親早些歇息吧,孩兒便不在這多留了!”說著,他轉身走向書房門口。
“記住,我叫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無需過問太多!”凝向岑逍即將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岑嵩沉聲冷冷道。
岑逍身子一震,應了聲是,隨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翌日,梅道安遵照岑嵩之言,帶著厚禮,親自到寧遠侯府向連城道歉。對於他的突然到來,連城先是一怔,跟著聽其來意後,心裡禁不住冷笑連連,但嘴上卻說著客氣話,說事情已然過去,而她也懲治了梅世祖,便不再追究其冒犯之舉。
得了她的準話,梅道安心裡作何想的,除過他自個,恐怕無人知道,可是他面上呈現出的表情,及嘴裡說出的話,卻令不知情的人,都為之心生動容——好父親,真真是天底下頭號好父親,為個不爭氣的兒子,只差赤 身揹著荊條,到寧遠侯府請罪了!
午後,連城有被皇帝召進宮。
皇帝就昨日之事,先對其安慰兩句,接著說梅世祖變成廢人,是他罪有應得,讓連城不必放在心上。聞他之言,連城沒甚想法,昨個夜裡,她就有想過,皇帝勢必會在第二日召她進宮,至於進宮要對她說什麼,她心裡也敞亮得很。
無非是雷聲大雨點小,放過忠勇伯府一馬。
她理解,嗯,極其理解,畢竟昨日她並沒在梅世祖手上吃虧,往深點說,她當時不理梅世祖,與喚芙繞過擋著她們道的某隻肥豬,後面的事便也不會發生。
現如今,人被她廢了,躺在床上還不知能活多少時日,其父又帶著厚禮登門賠禮道歉,她再無容人之量,也沒必要將人一門全滅了,再者,她也不可能為那麼個事,做出不計後果之舉。因此,在皇帝道出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