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就往洞府方向飛奔。

果然井白溪道:“先回去。”

此時紅箋的真元已全部恢復,她幾步衝回洞府,井白溪道:“燈下找找,有個玉盒,還有一個乾坤袋,拿好。”

這時候還叫井白溪惦記不忘的東西肯定非常重要,紅箋搶步過去,把兩樣東西拿起來,看著後邊跟上來的方崢猶豫了一下,塞到自己懷中。

井白溪又道:“把燈熄了,咱們走頭頂上的出路,這條路距地面最近,說不定來得及。”

刑無涯瞬息即到,還能不能逃到地面上,在井白溪看來,也僅僅是“說不定”而已。

實際上這條路比預計的還要難走,刑無涯一番折騰,這條路好多地方已經堵塞,要靠紅箋以“碧血槍”強行破開。

方崢抱著罈子跟在紅箋身後亦步亦趨,紅箋提心吊膽,生怕刑無涯突然自身後撲來,那師伯和弟弟首當其衝都要遭殃。

可奇怪的是,刑無涯是在後面追不假,聽聲音雖在不停接近,速度之快卻遠不如眾人想象,照這樣子三個人還真有可能逃出地底。

井白溪覺著古怪,問紅箋道:“你剛才看他,可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有。”紅箋仔細回想剛才的驚鴻一瞥,因為當時她施展了“凝神注目”,留下的印象特別深刻,刑無涯哪裡不對勁兒呢?

“他沒有影子!”紅箋脫口而出。

雖然島上雪霧迷濛,陽光看上去特別慘淡,但雪地上那些大石高坡還是依稀可見淡淡的影子。只有刑無涯飄飛疾落間,那些照在他身上的光線不受阻礙地穿過他的身體,地面上乾乾淨淨。

這是怎麼一回事?

井白溪先反應過來:“你確定?方才你們可注意到,我在燈下也沒有影子。”

紅箋身子一震,道:“師伯,你是說來的不是刑無涯的真身?”

井白溪道:“應該不是。你不是奇怪刑無涯剛才為什麼沒有上當麼,我看說不定他的真身已經被戴明池擊毀,他此刻面臨著與我相同的處境。你拋下的誘餌再是誘人,他也沒有辦法吞。”

紅箋不是方崢,井白溪不用費太多的口舌,她那裡已經瞭然於胸。

修士修煉,自築基、金丹、元嬰到化神,一步一步透過壯大神魂來擺脫對身體的依賴,元嬰已經能暫時脫離肉身存活,等到化神,強大的元神化身可以替代真身做許多事情,若非需得全力以赴,化神修士都是分出一點元神,做個分身,如此雖然施展不出全部實力,卻可保真身萬無一失。

可化神畢竟未達真仙,神魂做不到徹底脫離肉身與天地同壽,一旦真身被毀,殘餘的元神也需得趕緊尋找宿主,否則等著他的只有消亡一途。

紅箋咋舌,搞了半天,這刑無涯與半天前的師伯一樣,也是相中了她這具身體,想來搶佔。

這還沒看到人呢,刑無涯完全是一副飢不擇食的模樣,看樣子哪怕是魔修也不嫌棄啊。

可惜自己修為還是太弱了,若是元嬰,此刻完全可以停下來,與他拼鬥一場,送這老賊最後一程。

越臨近地面,通道堵塞越是嚴重。

紅箋一槍祭出,“碧血槍”的槍尖破開厚厚的泥土,水真元同時溼潤了大量的灰塵砂礫,將它們向四周擠壓,勉強開出一條道路。

與此同時,身後破土而來的刑無涯越來越近,周圍四壁受到震盪,宛如天塌地陷。

紅箋卻自塌陷中看到了一晃而逝的亮光,她伸手託了一把站立不穩的方崢,另一隻手將“碧血槍”全力擲出,喝道:“帶著師伯先走!”

“碧血槍”攜水真元破土而出,這一次落下來的土中夾雜著大量的積雪。

方崢緊緊護著手裡的罈子,當先鑽出了地穴。

紅箋不及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