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壞人。”

紅箋瞥了他一眼,道:“好吧,看你的面子。”

方崢咧嘴“嘿嘿”而笑,走到門口,悄聲叮囑道:“她身體不好,最近心情也差,若是哪句話說的不合適,你千萬別往心裡去。”

紅箋氣不打一處來,瞪了他一眼,低聲斥道:“別擋路。”方崢趕緊讓開,她邁步進了仇嬌的住處。

屋裡的佈置顯然不管是小瀛洲還是仇嬌本人都沒多花心思,簡單到有些寒愴,一樣多餘的東西都沒有。

仇嬌盤膝坐在榻上,感覺到有人進來,慢慢睜開了眼睛,目光向紅箋望來,四目相對。

這次距離這麼近,紅箋突然就理解了高鴻禮找她訴說時那迷惘的心情。

要知道南蕭可是個水靈根中都要拔尖兒的大美人,依仇嬌的為人,突然見到一個比自己年輕比自己漂亮的女子,或厭惡或妒忌,哪怕驚訝一下呢,總該顯露出一點異樣的情緒來,但紅箋在仇嬌那雙不再年輕的眼睛中卻偏偏什麼都沒有看到,似兩潭古井,幽深地望來,帶著居高臨下的審視。

這絕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紅箋登時收起了輕視之心。

這仇嬌只是金丹後期,不知道為什麼,紅箋也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壓力,看樣子雖然今天見了面,卻未必是施展《大難經》的好機會。

雖是如此,紅箋卻不覺著自己對這“妙爐鼎”還需客氣,她當先開口:“我是南蕭,不知仇前輩相招,有何指教?”說話間便大大方方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仇嬌對她“仇前輩”這稱呼顯得無動於衷,淡淡開口:“方崢和我說,他已經告訴你他的真實身份了。這幾天多得你照顧,所以我叫他將你請來,當面感謝。”

她目光從紅箋身上挪開,看了後面的方崢一眼,方崢便走過去站在了床邊。

“應該的。論起淵源,方崢和我可不是外人。”紅箋顧不上生氣,她在琢磨這仇嬌的用意。

“聽他說,你是丹崖宗的?”

這仇嬌東一句西一句的,完全叫人摸不清頭緒,不知道她想幹什麼。紅箋只得見招拆招:“不錯。”

“你師父閆長青,我曾與他有舊,到是不知道他幾時收了你這麼個徒弟,好多年沒見他,不知他現在如何?”

紅箋有些吃驚,師父怎麼會和聲名狼藉的“妙爐鼎”有舊?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嘛,這女人信口開河,難道是想向師父身上潑髒水?

她謹慎地道:“師父安好,可我從未聽他說過認識仇前輩。”

仇嬌漠然相望,停了停道:“他現在是否還是喜歡喝‘松枝寒’?”

“松枝寒”是一種靈茶,因為孫幼公喜歡,晚潮峰上仿效者甚眾。紅箋心中動了動,頓時明白了仇嬌的試探之意,答道:“師父現在不大喝茶,自從師祖遇害,他偶爾會以靈酒解除心中的煩悶,就是在以前,他也不喜歡喝‘松枝寒’,師父喝的是‘海上明月’。”

紅箋臉上雖然看不出什麼來,一陣巨大的疑惑卻湧上心頭。這妖婦敢如此問,分明是當真對師父有所瞭解,這怎麼可能?

聽了這番回應,仇嬌的臉色明顯和緩得多了:“我聽方崢說,丹崖宗最近正在搞什麼宗門任務,具體怎麼回事,各峰情況如何,你來說說。”

“那是穆宗主過年的時候宣佈的一項宗門變革,從三月開始,在各峰設立功勳閣,頒佈宗門任務,叫大家賺取貢獻……”紅箋一時摸不清楚仇嬌為什麼對丹崖宗的事如此關心,而丹崖宗搞宗門任務又不是什麼秘密,便簡單給仇嬌講了一講。

仇嬌聽得很專注,這些看上去與她毫不相干的事竟像是比千夫所指隔牆辱罵更叫她上心。

紅箋越說心裡越不是滋味,到現在,與仇嬌見面的情況已經完全脫離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