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看我遊戲花叢不順眼,先把我丟進牢裡思過,又派了她這麼個人來專門管住我。就算日後我盧雁長能打遍天下無敵手,也需對她俯首稱臣,她呢,天下人都打不過,偏偏拿捏我一抓一個準,天下間還有比這更般配的兩口子嗎?

紅箋見盧雁長目光渙散,神情突然顯得有些呆滯,不禁有些莫名其妙,她印象裡的盧雁長一直是個腦袋十分靈光,心眼轉得飛快的人,怎麼這回相遇老是露出這種傻乎乎的表情,莫不是在牢裡關出了毛病?

耽誤了這麼久,紅箋真元已經完全恢復,便向盧雁長提議道:“盧兄感覺如何了,若是好了咱們就趕緊回去看看吧。”

她本是商量的語氣,誰知盧雁長立時低眉順眼地應道:“哎。好。你在後面遠遠跟著我就行,千萬別插手。”

盧雁長在前,紅箋在後,兩人原路返回。待到了靈氣有異的地界。盧雁長又叮囑了紅箋一回,才放開輕功在冰原上飛馳。

紅箋見他時而奔跑,時而滑翔,兔起鶻落般越去越遠,不禁心生感嘆:“這盧雁長本就極具天分,又透過這一番際遇發現了他那些武功對修士並不是全無用處,只怕會走出一條與前人都不相同的修煉之路。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紅箋不敢落得太遠,抄近路綴在盧雁長身後。

因為不能輕動真元,盧雁長累死累活足足搜尋了兩個多時辰才在冰川高處站定。回過頭來傳訊紅箋上去會合。

紅箋“咯吱咯吱”踩著積雪自後面爬上去。氣喘吁吁問道:“怎麼樣?發現什麼了?”

盧雁長有些洩氣:“沒有。難道魔修已經全都撤走了?不會這麼快吧?”

兩個人站在高處向下俯瞰。不敢說一目千里,三五百丈之內高低起伏的冰川上海水中有什麼異動都逃不過兩人的眼睛。

紅箋道:“咱們在這裡等一等。”若是一直找不到人,營救赫連的計劃就只能先擱置起來了。畢竟在紅箋看來十萬火急需要她馬上去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你快看,那是什麼?”盧雁長突然有了發現。

他指了遠處冰川腳下接近海面的地方,那裡因為斷層探出一個不大的平臺,平臺上面有一小抹紅色。

實在是太遠了。紅箋盯著看了好半天,才遲疑道:“好像是一個人。”

盧雁長也覺得那應該是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這大半天宛如木雕泥塑一樣一動也不動。

盧雁長道:“古里古怪,我自己過去看看,你別靠近。”

紅箋點頭,剛說了聲“你小心些”。突見冰川的另一邊出現了幾隻黑色的大鳥,不像海鷗還會發出鳴叫聲,也聽不見翅膀扇動的聲音,就那麼無聲無息在天海之間滑翔而過,若不是幾道黑影清晰地映在了白色的冰層上,她還不一定這麼快便發現。

盧雁長也看到了這一幕,他止住腳,低聲道:“天魔宗!”

顯然他的腦筋只有在遇見紅箋的時候才不好使,這些黑色的鳥叫他立時聯想到了當初井老頭講的那個故事。

他拉著紅箋伏下身體,以防引起這些飛鳥的注意。

黑色的大鳥開路,後面順著水流漂下來一大片木筏子,遠遠望去前後綿延數十丈,上面寬敞地能並排跑開好幾匹馬。

筏子上影影綽綽或站或臥似有不少人,筏子四周那些黑色的藤蔓伸展開,如千萬條毒蛇在張牙舞爪。很顯然,這個大木筏是天魔宗的人就地取材,隨意砍了些大樹,由那些魔物將樹幹纏繞固定在一起。

如此聲勢,登時便叫紅箋洩了氣,她問盧雁長:“看樣子他們正得勝還朝呢,赫連被擒的話這會兒應該是在那木筏上,你有什麼辦法能救他出來?”

盧雁長乍舌道:“乖乖,怎的這麼多人?”

“只是咱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