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男女呆在一起?他覺著自己好命苦。

紅箋直歇了一盞茶的工夫才恢復過來,這時候由她的神情已看不出還有什麼異樣。

振作起來的紅箋第一件事便是招呼石清響一起把“陰陽蠱花鏡”徹底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沾染到魔蟲魔物而不自知,威脅都清除掉,藍絳河再是神通廣大也不可能聽到他們的對話,她才和石清響道:“你的感覺沒錯,那魂魄就在月魔殿,剛才他趁亂聯絡了我。”

石清響吃驚非小,由始至終。他只感覺到在月魔殿那裡有一個十分熟悉親近的存在,與他血脈相連悲歡與共,可對方卻沒有傳給他任何的訊息。

紅箋沉聲道:“他催我們離開,他說天魔宗的情況很複雜,叫我們趕緊走,不要管他。”

石清響瞪大了眼睛。他知道紅箋這麼慎重,必然是剛才以《大難經》在那人身上有所發現。

紅箋點了點頭:“我不知道他那裡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既然他叫咱們走,咱們就只得先走。我適才仔細瞭解了一下藍絳河和月魔殿的情況,方才大致有了個猜測。”

“那鍾福不是說藍絳河手裡有三件天魔聖甲麼。其中‘天魔聖手’裡的魔魂在宗門內鬥中差點兒戰死,藍絳河又把它救回來,恢復到七八成的實力。藍絳河與厲名合謀對付你大師兄是在二十年前,時間也對得上。”

石清響聽著她單提“天魔聖手”,已經知道紅箋接下來要說什麼,他垂首看向老實下來的“天魔聖足”,神情變得有些複雜。

這種似悲似喜的表情竟會出現在石清響臉上,實在是太罕見了。

紅箋接道:“那魔魂其實是已經死了。你當時傷在季有云手裡,為了保住魂魄施展了離魂,恰趕上天魔宗這邊在進行‘天魔祭’,不知道什麼原因,你那魂魄穿越了天幕,來到天魔宗,寄身在‘天魔聖手’裡。”

紅箋和石清響說話沒有避著姜夕月,姜夕月就趁機在旁邊豎著耳朵聽,他聽了半天,不知道前因後果,深覺自己根本就沒搞明白。

石清響有些悵然,明知距離不知幾萬裡,在此根本就看不到月魔殿,仍然回頭向那個方向望去。

太遠了,他感應不到另一個自己,但卻能清楚地感覺到身邊紅箋的情緒。

紅箋問道:“你說他為什麼不肯跟咱們走?當時這‘天魔聖足’還是空的。”她想也許石清響會知道答案,畢竟他們是同一個人。

石清響苦笑了一下,言下有些傷感:“或許他被姓藍的化神困住了,也或許他要留在天魔宗做點什麼。我也說不準。”

二十年了,在這之前,石清響很久都沒有那種他其實並不完整的感覺,可是今晚,紅箋卻叫他知道,她雖然一直待自己很好很好,親也親了,抱也抱了,只要他想做的她那裡無不應允,但總是差著一點,那還不是愛,她真正愛著的人,此時在天魔宗,在月魔殿。

他在那裡,我又是誰?

“是啊,都有可能,咱們必須要想辦法回去幫他。”紅箋心中很亂,石清響的魂魄在天魔宗,情況不明,叫她不知如何下手,“今晚厲名不在,我估計著在他找到對付藍絳河的辦法,有把握取勝之前都不會露面了,下一次‘天魔祭’還有兩個月時間,咱們先回夜叉澤從長計議吧。”

她要回夜叉澤,石清響和姜夕月自然都沒有異議,姜夕月長出了一口氣,暗道:“太好了,終於可以去她說的那個宗門看看了。”

紅箋趕著回去,也是擔心先前她忽略了天魔宗特有的同心蟲,厲名一下子死了五名親信,又丟了“天魔聖足”,萬一他不肯甘休,很有可能順著線索找到夜叉澤,雖說自己也不是這些化神的對手,但總能撐上一陣,叫大家趕緊逃命。

一路無話,隔天三人就乘著“陰陽蠱花鏡”回到了天道無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