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話語,柔軟的淺色地毯向外舒展,一直伸展到白燼的蛇尾下,而後繼續向外又鋪開了一部分,壁爐散發出的暖意將它徹底包裹起來。

許知言只講了小時候的事情,沒有講述安全屋的鬼神。

放下茶盞,他歪著腦袋詢問道:“接下來呢?你聽上去不很需要幫助的樣子。”

何止不需要幫助。

要不他和甲方相處麼久,他差點要以為二十年前的切片目標毀滅世界。

過了許久,白燼終於了。

它隱藏起完全體的模樣,重新變回了少年時的樣子向著許知言的方向走去。

“這一輪遊戲的漏洞修復,必須人類與擬態者參加,我分割的量世界意識安排到了副本中。主系統掌控我,為了讓我去收回些沒有意識的量。”

它沒有把話完全說開,但許知言已經明白了對方的選擇。

“你需要一個進入遊戲的手段,來回收自己的量。”許知言託著腮,隔著矮桌上不知何時出現的棋盤望向白燼。

在這場不平的遊戲中,人類從來都不主角。

分割出去的量沒有意識,散落在遊戲中,為第二輪遊戲時,世界意識重創擬態者的手段。而主系統搞到了唯一克制分散量的心臟……

又一輪你來我往的較量。

許知言幾乎不用想,就猜出了白燼的下一步做法。

“麼等量完全回收後呢?”他覺這個問題有點可笑,如果換做他,在拋棄後又拿回了量,不把世界炸了都算他仁慈。

白燼的回答也很簡練。

“同樣的事情,我不經歷第二遍。”

拿回量的祂不再拆成碎片,具體怎麼做,就要看到時候與世界意識的談判結果了。

至於可笑的外來入侵者?它自始至終就沒有把這些東西放在眼裡。

它的語調中帶著淡淡的自毀傾向,好似對它來說,不管不拿到量,與萬物同歸於盡也不個壞選擇。

許知言抿著唇,眉頭緊皺,表情忽然有些凝重。

該死,怎麼聽起來他眼前的白燼比主系統更像反派boss?對方這話裡大有一種拿回量就掀桌的感覺,但要讓他去開口勸對

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不現。

沉默片刻,他忽然指著眼前的棋盤開口,“要下棋嗎?”

少年模樣的白燼挑眉望過來,似乎在好奇對方的問題為什麼這麼跳脫,讓人完全尋不到邏輯。

許知言聳了聳肩,表情很所謂。

“現在除了你的夢境,我哪都去不了,倒不如找你培養一下感情。”他說的真情感。

確什麼也做不了。

幼年的身體法操控,二十年前的白燼苦大仇深,他除了每天晚上過來放鬆一下外,就只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著這一切。

他不阻止幼年的自己許硯當成容器,也法開口去勸阻心臟不要尋回量。

……

清晨打碎夢境。

新的一日如昨日一般從頭開始。

許知言簡單跟系統交代了一下心臟切片的情況,迫聽著對方破音變調的尖叫。

但系統也為。

它甚至比起宿主還不如,它連夢境都進不去。

好在許知言心態好,臉皮厚。

時間如白駒過隙。

三個月過去了。

許知言過的很充。

白天看小知言費盡心思收買人心,探查許家結構,每天活四射尋求出路;夜晚進入白燼的夢裡,將對方底子雄厚的夢境改造的亂七八糟,美其名曰帶它領略各地風土人情。

小知言臨睡前再次往塑膠罐子裡塞了一枚硬幣,一臉嚴肅地雙手合十,拜了又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