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仍舊喜歡厚被子。

然而現在這被子成了他的絆腳石。

這才沒多久,額頭上就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整個人悶熱的不行,但又不敢動。

就在許知言快繃不住的時候,他聽到了鬼神的低聲嘆息。

太好了,是要走了嗎?

不……不對!他的被子!

床上的鼓包被掀開了一角,相對而言涼爽的空氣鑽了進來。

許知言瞳孔地震!

等等!他剛剛為了增大和白貓貼貼的面積,沒穿睡衣,不,如果先被子的是鬼神,那他倆到底誰應該更尷尬!

大量資訊湧入,許知言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但很快,被子被掀開,赤條條的青年像一塊白嫩的魚肉那般,徹底暴露。

事已至此,裝睡無濟於事。

許知言深吸一口氣,只能認命的坐直,望著背後穿戴整齊的鬼神,他緊張地腳趾都緊緊繃起來了!

不等他開口,一旁不知道什麼時候存在的黑影,就遞過來了睡衣。

鬼神伸手接過,親手將釦子解開。

穿一件睡衣需要多久?

許知言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的甲方在白貓馬甲掉落後,非但沒有離開,還正兒八經坐在床邊給他穿睡衣……

他倒是想抵抗,但對方的力度不容拒絕。

直到衣服換好了,厚被子也被怪物撤下,換來了符合當前溫度的薄被,鬼神接過黑影遞過來的帕子,把青年額頭

上的汗珠一點點拭去。

許知言覺得自己好像個精緻的擺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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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裡直打鼓,最終彆彆扭扭說出一句,就想要倒頭繼續睡。

“白燼……晚,晚安。”

可他的甲方似乎並不想這麼結束。

手腕被人攥住,根本無處可逃,許知言感覺到鬼神距離他很近,近到他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滾燙的吐息。

目光無處可躲,不論往哪挪都是對方。

許知言想要別過臉,卻被一隻手扶住了下巴,被迫轉過頭來,對上了鬼神毫無遮擋的臉。

清晰的下顎線往上是一雙看起來很無情的薄唇,再往上是高挺的鼻樑與一雙深情眼……

不得不說,鬼神擁有一張完美的臉。

如果這傢伙不是真神,恐怕也是什麼偉大的造物,許知言混亂想著,一顆心胡亂跳動,呼吸都快了幾分。

骨節分明的手指摸索著青年的下巴,鬼神的動作依然很溫和。

就像方才小心翼翼給許知言換衣服時那樣。

可祂的聲音低沉嘶啞,裡面浸著無數情緒與愛意,但同時,裡面強硬的侵略感也讓人無法忽視。

“許知言,你要逃避到什麼時候?”

祂確定自己不想逼迫對方,但祂的心上人真的是……太讓人著迷了,祂等不了。

“那些傢伙對你的感情沒有消失,他們累加到一起,全都留在了這裡。”

青年白皙纖長的手,被按在了鬼神的胸口。

“我會和你證明,就算我恢復了所有記憶,見過更復雜更圓滿的世界,也依然只會做出同一個選擇。”

許知言愣住。

這是他曾經和血液說過的話。

他不算美妙的過往讓他總是缺乏安全感,所以在對待感情一事上格外謹慎,很難向外敞開。

感覺到自己被鬼神炙熱的目光描摹著,他覺得對方眼中的貪婪與愛意竟有幾分熟悉。

鬼神沒有繼續展露出強勢的一面。

和許知言待久了,祂也多少被感染了幾分圓滑。

“如果你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