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他,就像他相信我一樣。()”

博弈從未停止。

許知言與甘靡不停地計算揣摩著對手的下一步計劃,並做出自己認為正確的選擇。

怎麼樣?甘靡你要和我打賭嗎??()?[()”他問。

投到甘靡身上的目光冷清沉穩,許知言脊背挺直,昂著頭露出纖長脖頸,言語中沒有一絲膽怯。

西楠始終安靜。

他歪頭看著許知言,沒有插手兩人間的事情。

充滿貪慾罪孽的黃金之下,冷硬的沉默在三人間無聲蔓延開。

或許是太靜了,甘靡聽到了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他抬眼望著青年熟悉的面孔,低聲笑了起來。

一些突如其來困擾他的問題,在此時有了答案。

如果他是人類一切會不會有改變?

答案是,會。

如果沒有無限遊戲,如果他是人類。

他們會成為朋友、對手、合作伙伴……亦或者是所有他能想到並且奢望的人類間的其他關係。

他們可能會在交手中有輸有贏,或許會為了博取更多利益而勾心鬥角,但絕不會走到你死我活無法和解的地步。

“好啊,來賭。”

甘靡聽到了自己的回答。

“打賭總要有點彩頭,但看樣只能下次見面的時候給了。”

如果不是在這般場景中,他們選擇彩頭或許會是豪車名錶遊艇珠寶之類,他覺得許知言一定會喜歡他在現世中的財產……

但是,沒有如果。

他是擬態者,他以人類為容器,這就註定了他們永遠不可能成為朋友。

相遇,交手,分出勝負。

他可以欣賞許知言,稱讚許知言,招攬許知言。他甚至可以在某些情況下為對方提供些許便利,但也僅此而已了。

他們是敵人。

他們也只能是敵人。

甘靡忽然覺得有些悶。

像是有淤泥砂礫順著血液流淌過全身,帶著鈍刀磋磨過的痛,最後全都堆積在了心臟中央,讓人喘不上氣來。

鈍痛並不致命,卻無法忽視。

一直以來掌控著空氣力量,甘靡見過無數生物死於窒息。今天,他竟也體會到了這種感覺,而起因只是一個念頭,一個所有人都清楚的現狀。

“哦?好啊。”

許知言聽完甘靡的話,點頭應下。

“如果你死了,那這彩頭我就不要了。”說完,他沒有再留戀什麼,再次轉身向著密室門外臺階走去。

甘靡張了張嘴還想再說點什麼。

想到自己的樣子,他低頭嗤笑了一聲,內心唾棄著這行為。

“喂,你要不要等一等?”

但是最終,甘靡還是無法剋制內心衝動。

他想要再和許知言說說話,說什麼都行,只要能留下對方再待一會,哪怕是幾l分鐘……

他伸手指著

() 西楠,抿了抿唇開口。

“你不是對他的記憶感興趣嗎?你等我,我把他拆了,就能將他的記憶模組拿給你。”

西楠死亡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

就算是彩頭吧,甘靡忍不住想著。至於汪穎與江槐鷓的勝負,他已經不想去在意了。

這個話題很奏效。

許知言果然停下了腳步。

“……”

他談及江槐鷓時都鎮靜自若的表情,終於有些繃不住裂開。

雖然他確實對瘋狗的記憶感興趣,也對甘靡的提議很心動,但是就這麼明晃晃說出來是不是有點不對?

轉頭看了眼西楠,許知言發現對方仍舊直勾勾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