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甘靡嘴角稍稍上揚。

他沒有提及具體名字,卻又特意點出了陰陽合同,眼神隔桌掃過,上下打量起許硯對此的反應。

果不其然。

在說出陰陽合同的時候,許硯的反應比想象中大得多。

“哦——也是,萬一遇到那個腦子靈活的小朋友,再被騙走八千萬積分怎麼辦。”他拉長語調陰陽怪氣,說到後面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先前的會費都是許硯填的,他又慣是摳門,輸三百萬積分都心疼的要命,更別說八千多萬了!

“這小子最好別被我碰見……他竟然還敢嫌少?”許硯冷笑出聲。

甘靡想到許知言在發現理想國會費不足一億積分時,露出的嫌棄表情,立刻以拳抵唇,壓下笑意。

“是的。”

他一本正經附和。

大概是最終還是沒能忍住笑容被察覺,許硯挑眉,瞥了一眼忍笑的甘靡,表情也恢復到正常。

“算了,那小子從小就油嘴滑舌,鬼精的很,如果遇到一定要先割了他的舌頭,不要給他開口的機會。”他給出建議後,抿了口茶水。

甘靡笑了笑沒回答,起身告辭。

整個談話過程沒有出什麼紕漏,只是當甘靡與許硯即將分道揚鑣的時候,他突然叫住了對方。

“我以為你會建議這次仍然指定氪金改命。”

甘靡垂眸,話裡有話。

聽到對方的試探,許硯搖頭,大大方方回應起來。

“他很特別。”

“我一直都在使用同一血脈的軀殼,這些人類之間沒有什麼血脈親情,為了交易什麼都做得出來,當然這也是我當年選中許家的原因……”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很久遠的事情。

“人類很奇怪。”

“即將隕落的家族在等待著一個有經商天賦的繼承者,只可惜他出生的太晚了。”

模稜兩可的解釋並不清晰。

但甘靡沒有再多問,他知道許硯不會告訴他更多。

回去的路上,西裝革履的男人手背抵著下顎,目光落在道路兩旁不斷倒退的景色上看了一會兒,又閉上眼睛,像是

() 再思考著什麼。

“……他很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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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言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接受了自己消失的過去。

鬼神聽著這勉強的發言,不禁有些好笑。

asa也沒有得寸進尺再說點什麼,繼續給起整合資訊。

【介於擬態者1號見到您的時間很少,所以相關資訊並不算太多,不過我截圖分析了幾張您哭泣時的圖片,感覺您假哭的次數比真哭要多。】

【當然,等七八歲的時候,就已經無法分辨真哭還是假哭了。】

asa的字跡是冰冷的,可它作為智慧ai,不會愚蠢到以為許知言小時候過的很好。

正相反,把四五歲的孩子逼到演技逼真,精神壓力不可小覷。

“……謝謝誇獎?”

許知言一時分不清對方在誇他還是罵他。

算了,就當誇他好了。

接下來的畫面就是罕見地與鬼神相關聯的內容,沒有影片資訊,只有一張模糊截圖。

許知言盯著看了半晌才分辨出來,圖片中是少年白燼站在門前。

明明是和白少爺一樣的面容,但這張照片裡的少年白燼氣質卻截然不同,它的眼神十分混亂,與其說是人類,不如說是一隻兇獸,裸露在外的身體上印滿了黑色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