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兒,你去幫娘打理一下,今天我們要一同去將軍府!”朱茵洛坐在銅鏡前,一邊梳理著自己順直的長髮,一邊吩咐馨兒。

“郡主,那關於二少爺的事情?”

“路上的時候我會對她說的!”只希望宋惠香能夠不要太悲傷,她已經儘量拖延了!想到朱懷義,她心情低落的重重嘆了口氣。

“好!”馨兒剛準備轉身,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趕緊向朱茵洛彙報:“郡主,剛剛我聽說,南陵王已經進了鹹城,回宮面聖,如今,人已經進了皇宮了!”

回宮面聖,怪不得他今天會突然離開。

只是,他準備回朝了,也事先沒有知會她一聲,讓她心裡不免又有了一個疙瘩。

但是,他這光明正大的亮相,也是對楚飛騰說他回來了,對於楚驚天來說,楚飛騰才是更兇殘的那隻狼。

想到這裡,她又開始為他擔心了起來。

而他,又偏偏選擇在朱懷義下葬的這一天回宮,這讓她無法進宮去幫助他。

不過,既然他已經說了晚上見,那他晚上一定會回來,到時候……她再問他具體的事情吧。

只希望楚飛騰還能念及父子之情,不要再過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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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朱茵洛所料,當她告訴宋惠香朱懷義的死訊時,宋惠香當場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朱茵洛慌張的掐住她的人中,才令她清醒了過來,但是一路上她哭得像個淚人。

朱懷義死了,這對朱佟尉也是一個強烈的打擊,白髮人送黑髮人,水煙更在昨晚已經瘋了,神經兮兮的在聽雨樓裡,頭髮亂糟糟的,穿得也是髒兮兮的,哪兒也不肯去,只願留在聽雨樓裡陪她的兒子,更不讓人靠近朱懷義。

朱佟尉看到瘋瘋顛顛的水煙,痛苦之餘,又很生氣,直接讓人把朱懷義的屍體從聽雨樓內移了出來,又把水煙關在了聽雨樓。

本來,在這之前,水煙甚得朱佟尉的喜愛,個個都往聽雨樓裡跑來巴結。

現在時運一過,個個跑得人影都不見。

看到聽雨樓房門緊閉,守衛守在門外,不許任何人進入,朱茵洛只覺一陣心寒。

一個曾經那般深得寵愛的人,現在卻落得如此下場,不禁想到男人情薄,女人在男人的眼中,只不過如此,當發現她不好時,就像是棄婦一樣被打進冷宮,還被禁錮了自由。

楚靖懿答應過她,他這一生只會有她一個女人,這讓她很欣慰。

她是萬萬不會做像水煙和她娘這樣的女人,與別人分享一個丈夫,這份不完整的愛,還有可能會隨時消失。

剛想到這裡,朱懷仁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他身著黑色的長衫,白色的內衫,頭頂上是一頂銀色發冠,邊疆的水土,養得他面容略顯粗獷,卻多了幾分成熟的男子氣概。

他的目光深深的望著聽雨樓,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朱茵洛站在他的身側,偷便的瞄著他的側臉,以為他是在悼念以往的時光,他臉上的那抹心痛,是為了水煙吧?

朱懷義下葬了,來的人很多,大多都是官場朱佟尉的同僚,嘴裡說著違心的勸慰,看著悲傷的朱佟尉,那些同僚早已在心裡不知道嘲笑了他多少,這些,朱茵洛看得見,朱佟尉不可能看不見。

官場上的這些爾虞我詐,是朱茵洛最痛恨的。

朱佟尉一夜之間,好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鬢角出現了幾縷白髮,非常的明顯。

朱佟尉一個人坐在書房中,不讓人伺候,阮夢蓮在朱懷義安葬在朱家墓地之後,回來就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間裡不出來,推說自己不舒服,賓客的事情,就全由朱茵洛和朱懷仁兩個人安排。

站在書房外,看到朱佟尉坐在書房內,手裡拿著一支毛筆,筆頭沾飽了墨水,眼睛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