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雲淺月的怒火,輕聲誘哄。

雲淺月深吸了一口氣,想著他說得對,她是病人,病得快被他氣死了的人。只要忍過現在,忍過今日,她就誓必要和這個混蛋再無瓜葛,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容景看不見雲淺月的臉,但見她呼吸時重時輕,眸中的笑意深了幾分。

二人再不說話,一路暢通無阻地穿街而過。每當容景走過,眾人都慌忙讓路。

大約走了盞茶十分,來到了雲王府這一條街道拐角,迎面碰到雲孟帶著人匆匆而來,雲孟腳步匆匆走在前面,幾乎健步如飛,面含焦急,他後面跟著雲王府的幾十名護衛,同樣步履匆匆。

“景世子?小姐?”雲孟得知容景和雲淺月被刺殺的訊息就帶著人匆匆而來,沒想到才出來就看到了容景,險些撞他身上,連忙止住腳步,驚訝地看著他。

“嗯!”容景點點頭,對雲孟道:“她受傷了!”

“小姐受傷了?可是嚴重?這胳膊……”雲孟大驚失色,看著雲淺月耷拉著的一條胳膊,衣袖全是血,他老臉霎時一白到底。不等容景說話,他丟下一句“老奴這就去宮中請太醫。”的話,轉了道向宮中跑去。

容景不看雲孟,繼續向雲王府走去。

雲淺月很想說她根本就不用叫太醫的,但聽風聲就知道雲孟用輕功已經跑出很遠,她也懶得再開口。

“淺月!”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焦急熟悉的聲音,似乎帶著一絲急迫,緊接著一人飄身而落擋在了容景面前。錦衣玉帶捲起的風聲令沒隨雲孟離開的雲王府一種護衛身子顫了顫。

雲淺月聽到熟悉的喊聲心頭微暖,就知道她這個哥哥面冷心熱。

“景世子,我妹妹怎麼樣?”雲暮寒從宮中得到訊息之後就直奔那條出事的背靜街道,到了那裡沒見到容景和雲淺月,但聽夜輕染說雲淺月受了傷,也不及細問,便匆匆追來。這時見容景抱著雲淺月,雲淺月在他懷裡一動不動,心裡一緊。

“她中了暗器,傷了胳膊。”容景看了雲暮寒一眼,溫聲道。

雲暮寒立即出手去挽起雲淺月的袖子,但見包裹著她胳膊的一條潔白的手帕全是鮮血,他立即問道:“什麼暗器所傷?”

“是錢門的三葉飄香。”容景道。

雲暮寒面色一變,放下雲淺月的袖子,並未再開口。

“她本來可以不必受傷的,是為了救我,幫我擋了暗器。”容景又道。

雲暮寒一愣,看著容景。容景眸光溫潤,看不出任何情緒,他緩緩點點頭,移開視線看向雲淺月,雲淺月似乎睡著了,一動不動,也不言語一句。他抿了抿唇,聲音忽然有幾分僵硬,“那就趕緊回府吧!爺爺和父王怕是此時也得到訊息了。”

“嗯!”容景點頭。

雲暮寒轉身欲走,忽然又回頭對容景伸出手,“將她給我!”

容景深深地看了雲暮寒一眼,也沒反對,將雲淺月遞到了他的懷裡。

雲暮寒接過雲淺月,快步向雲王府走去。只是轉過身的俊顏有幾分隱隱的冷硬之色。看向雲淺月的目光含了幾分複雜難測。

容景跟在雲暮寒之後,依然是步履輕緩,不緊不慢。

雲暮寒走了幾步後忽然回頭對容景道:“多謝景世子照拂我妹妹這麼久,以後就不勞煩景世子了。如今感謝景世子送她回來,我會給她醫治手臂,就不必景世子相送了,雲王府如今也顧不上招待景世子,景世子還是先回榮王府,改日慕寒再去榮王府登門拜謝景世子這些日子對舍妹的照料。”

雲淺月在雲暮寒懷裡眨眨眼睛。想著他這個哥哥還是很可愛的。這樣的話是明顯在趕容景,也是間接地告訴他以後與她再別有瓜葛。正合她意!

容景停住腳步,淡淡一笑,對雲暮寒道:“